沈初已經回去了，深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這公寓樓下的走道也是空無一人，這個點還在營業的，也就只剩下沈初剛纔光顧過的那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了。
傅言倒是挺聽沈初話的，讓他走，他人就走了。
薄暮年扯了一下嘴角，伸手摸了一想口袋，卻發現香菸不在身上。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最後還是沒走過去，轉身回了車上。
幾分鐘後，黑色的轎車緩緩地開出了停車場，入了車流，最後開遠不見。
沈初換上姨媽巾就重新回到牀上了，畢竟明天是工作日，她還有個早會。
但肚子裏面一抽抽的痛讓她沒辦法入睡，沈初以前從來都不痛經的，但自從前年那個晚上，她爲了救林湘雅在大冷天跳進游泳池又在大雨滂沱中跪了一晚上，之後她就開始痛經了。
這一個多月忙得很，有兩回泡澡的時候睡着了，醒來水都涼了，這次的大姨媽顯然比上個月的還要兇狠。
六月多的臨城已經讓入夏了，房間裏面還開着冷氣，可躺在牀上的沈初卻被疼得直冒冷汗。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沈初並不想動。
小腹裏面彷彿被人放了攪拌機一樣，抽勒攪拌的疼痛讓她思緒都放得特別慢。
只是很快，門鈴又響了起來。
沈初皺了皺眉，不知道大晚上的，誰這麼不識趣來擾人清夢。
她咬了一下脣，下牀踩着拖鞋出了房間。
打開門，看到傅言的時候，沈初不禁怔了一下：“這麼晚了，傅少不睡覺？”
“肚子疼？”
沈初沒回答他的問題，“還有事嗎？”
話音剛落，沈初就被傅言直接抱了起來。
沈初驚了一下，可與此同時，小腹裏面的一陣疼痛讓她有些恍惚。
她咬着牙，手忍不住抓了一下傅言的襯衫。
“很疼？”
傅言將她抱到沙發上，微微低頭看着她，眉皺得有點緊。
沈初扶着沙發，“可以幫我倒一杯溫水嗎？”
“好。”
他鬆手將她放到沙發上，隨即轉身去飲水機那兒倒了杯溫水過來。
沈初扶着沙發坐了起來，伸手想接過水杯：“謝謝。”
傅言沒說話，只是把杯子遞到她的脣邊。
沈初看了他一眼，也沒什麼力氣搶了，微微壓了一下杯子喝了口溫水。
傅言低頭看着跟前低頭喝水的沈初，不過才一個幾個小時，沈初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臉色蒼白，脣色暗沉，杏眸裏面也不見幾分神采，顯然不是一般的難受。
沉默了半響，他輕嘆了一聲：“難受就不要忍着，我能看得到。”
喝了幾口溫水之後的沈初緩了一下，聽到傅言這話，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擡頭看了他一眼。
微微耷拉着的杏眸看過來，傅言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抽了一下，心疼。
他擡手摸了一下沈初的頭：“等我一會兒。”
說着，他把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隨即起身拿起他帶進來的那袋子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