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付文佩見沈初停了下來,有些不解,“沈小姐?”

    聽到付文佩的聲音,沈初回過神來,笑了一下:“沒什麼回去吧。”

    她說着,拿着包包往和薄暮年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初不知道薄暮年爲什麼會大發善心給她擋酒,但他以爲他這樣做,她就會感謝他嗎?

    不可能的,她只會覺得,多管閒事。

    他剛纔就算不開口,她也有的是辦法讓自己從那包廂裏面脫身出來。

    她怎麼說都是沈錦生唯一的女兒,萬象的千金大小姐,裏面的人也就只能給她倒倒酒。

    她真的不想喝,他們也不敢給她灌。

    薄暮年剛走到衛生間就直接吐出來了,林朝陽跟在他身後,聽到嘔吐聲,有些不解:“薄總,您喝酒了?”

    按理說,今天的飯局雖然都是大人物,可薄暮年不喝酒,也沒人敢灌他。

    可這個狀態,明顯是喝了不少的酒,而且剛纔一出門,薄暮年人就晃了一下。

    林朝陽跟在薄暮年身邊這麼多年了,知道薄暮年的酒量不淺,能讓他喝到腳步不穩,少說也有一斤半的白酒。

    薄暮年接過紙巾,沒說話。

    吐完之後,他人清醒了許多。

    那天晚上沈初的話刺得他徹夜失眠,他覺得自己真是犯賤,她根本就不喜歡他了。

    他從來都沒有向誰低過頭,那天晚上他唯一一次向沈初低了頭,可她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薄暮年甚至懷疑,沈初那手機裏面那麼多條記錄着喜歡他的心情的短信,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管真也好,假也罷,他都不想再理會了。

    這些天他也是一直這麼告誡自己的,而他也一直這麼做。

    前幾天他們也見過一次,他直接就從她的身旁過去了,就當做沒有她這個人。

    今天晚上他也是這樣想的,就當她不存在。

    所以從進包廂他就沒看過她一眼,然而酒桌上就她一個女人,那些人藉着各種名頭讓她喝酒。

    那麼高度的白酒,飯局纔開始了二十分鐘,她就已經喝了半斤多的白酒了。

    梁總給她倒酒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看了過去。

    那時候的沈初正低着頭,因爲隔着兩個人,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可不用看清,他也能想到是難受。

    他其實不想管的,也不應該去管,他們就這樣做陌路人就好了。

    可見她皺着眉擡起頭的時候,他還是鬼使神差地開了口,把酒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那些酒,他原本也是可以意思意思地喝兩杯就拒絕的。

    然而他沒有,只要杯子滿了他就喝,彷彿喝水一樣。

    薄暮年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她想到她那些短信裏面的有一條說道:他今天好像喝了很多酒,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但心情不錯。

    從前沈初真的喜歡他啊,連他無意掃過的一眼,都可以讓她這麼開心。

    現在他都給她擋酒了,她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開心?

    想到這裏,薄暮年皺了一下眉,走到洗手檯處洗了一把臉和手,什麼都沒說,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洗手間外面,目之所及,除了始終跟着他的林朝陽,再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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