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回過頭,就看到傅言撐着傘站在自己身後不過半步的距離。

    她怔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不是走了嗎?”

    傅言一隻手撐着傘,一隻手夾了一根只抽了三分之一的香菸。

    他臉上的笑容似有若無,桃花眼被他呼出來的煙霧朦朧着,沈初看不清楚那裏面的情緒。

    傅言又抽了一口煙:“我想賭一下。”

    沈初平復過來,看着他笑了一下:“賭贏了嗎?”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

    沈初低了低,看着自己手心上面的那首飾盒裏面的鈕釦,倏然就笑出了聲音:“傅言,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傻啊。”

    她長這麼大了,真的沒有見過比傅言更傻的男人了。

    “等等。”

    他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把傘放到她的掌心裏面:“等我一下。”

    說着,他鬆開了撐着傘的手,轉身踏入了那雨霧中,走回了那商場外的迴廊下,把煙扔進了垃圾桶裏面,隨即進一旁的便利店裏面。

    沈初撐着傘站在那兒,看着傅言進了便利店,很快又看到他走了出來。

    然後,隔着那夜色朦朧的雨霧,她看到男人一步步地向着自己走來。

    不過十幾秒,傅言已經重新走到她跟前,伸手把傘接走,“到車裏面還是去咖啡店?”

    他手上的煙已經沒有了,開口是淡淡的薄荷味。

    沈初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他剛纔去幹什麼了。

    她不喜歡煙味,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啊。

    印象中,傅言在她跟前似乎也就今天抽過煙。

    雨似乎越下越大,沈初收了思緒:“到車裏面吧。”

    她其實還沒想好怎麼說,剛纔跑出來追他,只是突然之間的反應。

    如今冷靜下來,沈初斂了斂眉眼,斟酌着待會要怎麼開口。

    很快,兩人上了車。

    這個季節其實不算冷,傅言開了小半的窗戶,風吹進來,車廂裏面十分的清爽。

    他偏頭看着她,等着她開口。

    沈初也擡頭看向他,微微抿了一下脣:“傅言,如果我說我不是真的跟薄暮年復婚,你信嗎?”

    不得不說,沈初這話就如同是久旱甘霖,對傅言而言,就像是已經快要枯死了的雜草,一瞬間,他就縫生了。

    嘴裏面的薄荷糖已經溶化完了,明明是甘涼的,可開口,他聲音卻壓上了幾分喑啞:“信。”

    他信。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沈初不好對視,低下頭看着手上的盒子,“我喜歡他是真的,不想再喜歡他,也是真的。”

    說到這裏,沈初頓了一下,隨即擡起頭,看了傅言一眼:“我還沒想好怎麼開始另外一段感情,這也是真的。”

    傅言看着她,喉結微微滾了滾:“對不起,我不應該逼你的。”

    沈初笑了一下:“你逼一逼我也是好的,起碼我每次不甚清醒的時候,你逼一逼,我就不會犯蠢了。”

    這個話題不太適合她們繼續聊下去,沈初說完,直接轉開了話題,把手上的盒子往傅言的跟前揚了揚:“你什麼時候把我扣子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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