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昨天下午回了的南城,今天早上一早就從南城飛回來臨城了。
剛到公司就開了個會議,關於城北那個項目的二期開發,會議一直持續到中午十二點十五分。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沈初只覺得餓。
“沈小姐。”
付文佩走過來,看着她欲言又止。
沈初挑了挑眉,輕笑道:“怎麼了?
午飯沒買?”
付文佩搖了搖頭,往身後指了指:“薄少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付祕書微微皺了一下眉,沈初看得出來,付文佩對薄暮年的意見很大。
巧了,她對薄暮年的意見也很大。
沈初微微偏過頭,一眼就看到付文佩身後七八米外站着的薄暮年。
薄家二少在臨城是個知名人物,突然來萬象,不少員工都好奇地打量着薄暮年和沈初。
沈初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把手上的文件遞給付文佩,隨即她才擡腿走到薄暮年跟前:“薄二少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她說這話的時候,帶着幾分漫不經心,敷衍和諷刺含在其中,不難讓人聽出來。
薄暮年看着她,第一次沒有駁她的話,也忽略了沈初話裏面的惡意:“婚禮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一起喫個午飯?”
沈初聽到他這話,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淡了下來。
嘖,這婚禮,薄暮年還挺上心的。
她其實應該說“不”的,但想了想,如果今天說不了,那到那一天了,“驚喜”或許就沒這麼大了。
有時候,在希望中將人推進深淵,纔是最能殺人誅心的。
但沈初又實在不太想費太多的心思跟他演戲:“我下午還有個會議,就附近吧。”
薄暮年難得的好說話,直接就應了一聲。
沈初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沈初長得真的好看,薄暮年不得不承認,特別她笑起來的時候,眼裏面都是笑意,彷彿含了星光。
離婚後,這大概是沈初第一次對着他笑。
薄暮年看着她,喉結微微一滾,最後到底是沒開口。
他怕自己說些什麼,讓她不開心了。
沈初看了他一會兒,收了笑意走在前面,直接就到樓下的一件簡餐餐廳找了位置入了座。
這個時候已經快到一點多了,餐廳裏面人少了許多,沈初自己點了一份沙拉,隨即纔開口:“婚禮怎麼樣都行,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聽到她這話,薄暮年擡了擡頭,黑眸看着她,難得的沒有厭惡,仔細看彷彿還有了幾分溫度:“你喜歡什麼風格的?”
“按你喜歡的來吧。”
沈初敷衍地應着,她突然發現,薄暮年真的對她溫柔的時候,她反倒是沒有任何的心動。
真是奇怪。
她是因爲那份溫柔喜歡上他的,可如今,她對他的溫柔卻無動於衷。
整個過程不算不愉快,但也不算愉快。
薄暮年問一句,沈初就答一句。
她沒有表現得不耐,也沒有生氣,只是回答得很敷衍,所有的問題都只有兩個答案“你喜歡就好”“可以的”。
薄暮年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當年他和沈初結婚的時候,沈初似乎就這麼問過他。
而他呢?
他好像,連回答都沒有,只給了她一句:“沈初,你以爲我爲什麼娶你?”
然後,她就沒有再問過他了,再然後,家大勢大的薄家,卻辦了一場無比簡單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