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幾個縣城比較落後,郫縣更是不用說了,手機搜索出來的位置也只能到大概的村子。
薄暮年看了看位置,也不是很遠,大概三公里左右的村子。
他收了手機,直接上了車。
薄慕青見狀,連忙拉開副駕駛,也坐了上去。
薄暮年偏頭看了她一眼,薄慕青抿了一下脣:“哥,我也想去看看她。”
她覺得自己被吊着,懸崖下好幾個小時已經夠慘了,可聽說沈初大半夜逃跑跑進山裏面的事情,薄慕青覺得沈初比自己還慘。
如今沈初失憶了,薄慕青甚至有些如釋重負,彷彿自己過去做過的那些蠢事,可以一筆勾銷了。
當然,她也知道,這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薄暮年沒說話,收了視線,直接驅車往地址上的位置趕過去。
七月翻了小半座山才從竹屋裏面找到李爺爺,她今天沒做飯,是從集市上買回來的菜糰子。
天氣炎熱,菜糰子還是熱乎乎的。
七月把揹簍放到竹桌上,隨手摘了兩片竹葉在溪邊涮了涮水,然後把菜糰子放到上面去包裹着,自己拿着一個咬了一口。
嗯,還挺香的。
嚐了後,七月纔拿起另外一個菜糰子往下走。
走了大概六七百米,果然看到在那草亭下的李爺爺。
七月快步走了過去,“李老頭,今天有太公魚沒?”
李老頭釣魚不用魚餌,說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七月從醒來到現在,十三天了,也沒見李老頭釣過一條魚上來。
七月口中的李老頭一頭白髮,穿着一身寬鬆的長衣長褲,坐在那躺椅上閉目養神,彷彿沒聽到她說話一樣。
七月也習慣了,這老頭本事多,但脾氣怪,也不愛說話。
她剛醒過來的時候,他第一句話就是:“醒了就趕緊走,別死在他家裏面晦氣。”
七月氣得差點就跟他幹架了,不過她忍住了,李老頭不讓她幹什麼,她就偏要幹什麼。
就比如現在,他釣魚,她就去收她兩天前下的那竹籠。
她的竹籠下在上方,繩子綁在了旁邊的一顆樹幹上,七月過去一拉繩子,那竹籠就往岸上靠,水波漾到李老頭的魚線處,那老頭終於動了:“你這臭丫頭!我在釣魚,你在這兒攪什麼亂!”
七月一邊拉着竹籠,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罵罵咧咧的老頭,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李老頭被她看得無趣,自己拿起一旁的菜糰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七月看着,嘖了一聲:“你這老頭,年紀挺大的,牙口還挺好的!”
她話音剛落,李老頭那邊牙就咬到什麼了,他把東西囫圇了出來,看到是一顆圍棋白子,氣得揚起手就想往七月那兒扔,可想到這圍棋子扔了就不全了,咬了咬牙,又把白子揣到兜裏面:“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我救了你一命,你居然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