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撲在臉上,沈初冷靜了許多。

    她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半晌,才轉身重新走出去客廳。

    飯桌上,傅言已經把送來的夜宵拿出來放在桌面上了。

    兩人都沒有提剛纔的事情,沈初走過去坐下,接過傅言遞過來的筷子:“謝謝。”

    傅言看了她一眼,對她這句的“客氣”沒有說什麼。

    沈初明天要去醫院做全身檢查,吃完麪之後,她就跟傅言說晚安了。

    “晚安。”

    傅言應了一句,坐在那兒,沒有動。

    沈初看了他一眼,起身回了主臥。

    主臥將近四十平米,窗簾拉開之後就是一面五六米寬的落地窗。

    沈初拉開了窗簾,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對這個房間裏面的一切,她依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兩米寬的席夢思大牀,比她在李老頭那兒睡的木牀要寬敞舒服得多,然而沈初躺在上面,明明滿眼的睏意,卻就是睡不着。

    黑暗中,一旁的手機偶爾閃着綠光。

    她開了夜燈,伸手把手機拿到了手上,點開那些“陌生”的朋友的對話框。

    沈初試圖從那些聊天記錄裏面找出些什麼刺激自己,然而翻了半個多小時,她依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擡手揉着眼睛,退出了聊天頁面,視線落在置頂的“傅言”對話框上,食指微微一停,沈初點了進去。

    聊天記錄停留在二十二天前,傅言給她發的最後一條信息是“別怕”。

    沈初看着,只覺得心頭顫了顫,心口有些壓抑,可記憶還是一片空白。

    她往上翻了翻,自己和傅言將近一年來的聊天記錄都不是很多,近三個月的聊天記錄更是少,除了偶爾的她出差或者傅言出差,兩人的聊天內容會有些多。

    雖然內容不多,卻能看得出來,出事之前,她和傅言兩人的生活十分的靜謐美好。

    沈初看完自己和傅言一年多的聊天內容,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右上角上的時間,打了個哈欠,終於困頓得連腦子都沒辦法思考了。

    沈初把手機關了燈,剛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初是被鬧鐘叫醒的。

    昨晚睡得有些晚,鬧鐘響得她頭疼,她摸索着手機,把鬧鈴關了,人躺在牀上,不是很想起來。

    但想到今天的事情,她還是咬着牙從牀上起來去洗漱。

    剛整理好出去,沈初就看到站在房門口的傅言。

    他換了一身相對休閒的西裝,看到她開門的時候,桃花眼微微一擡,裏面盡是笑意:“早安。”

    沈初打了個哈欠:“早。”

    濃郁的豆漿香味,沈初一開門就聞到了。

    “有豆漿嗎?”

    睡了一覺,她顯然已經不再像昨晚那樣了。

    “嗯,不過你不能喝,要抽血檢查。”

    沈初有些遺憾:“豆漿很香。”

    傅言笑了一下:“抽完血就可以喝了。”

    她點了點頭,“你喫早餐了嗎?”

    “吃了,你可以了嗎?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楊祕書和付祕書在樓下等我們。”

    沈初知道楊同光是傅言的祕書,付文佩是自己的祕書。

    她今天要做的檢查不少,沈初也不想耽誤時間:“可以了,我們走吧。”

    “好。”

    傅言應了一聲,走到餐桌那兒把早餐放到保溫袋裏面,隨即才走向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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