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一下子就被驚醒了，傅言也聽到手機鈴聲了，睜開眼在她拿手機的時候伸手開了房間的燈。
黑暗的房間一下子就明亮起來，燈光有些刺眼，沈初擡手擋了擋，她接了電話：“喂，你好？”
因爲剛被驚醒，聲音都帶着幾分喑啞。
電話那頭的人說得有些急：“是七月小姐嗎？我們這邊是郫縣人民醫院，剛纔李老先生突然心臟衰竭，剛送進去了搶救，你能來醫院一趟嗎？”
沈初手微微顫了一下，“好，我馬上到。”
聽到她這話，傅言也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
他拿過一旁的衣服遞給沈初，兩人連忙換了睡衣，穿上常服、披上外套就往外趕。
這個時間的街道外面只有零星的人，就連過往的車輛都少。
幸好酒店的門口停了好幾輛計程車，傅言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過來，兩人上了車，直接就讓司機往人民醫院開去。
這個點，路上的車和人都少，計程車司機大概也猜到怎麼回事，提了車速，飛快往醫院趕過去。
原本十五分鐘左右的車程，不到十分鐘，車子就停在人民醫院的門口了。
傅言直接從錢包裏面拿出一百塊放到司機手上：“不用找零了。”
沈初已經推門下車了，他付了錢，連忙下了車跟上沈初。
兩人跑去住院部，護士告訴沈初李老頭被推到搶救室那邊去了，在1號樓一樓，不在這邊，沈初和傅言只能重新下樓去搶救室那邊。
這個時間點，天還是黑的，醫院裏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走道上，清潔阿姨在拖地。
傅言看了看旁邊的長椅，“我們過去那邊？”
聽到他的話，沈初擡眼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往那邊看了一眼。
“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際也一點點地亮了起來。
沈初看了一眼腕錶，已經七點半了，他們在這兒等了已經四十分鐘了。
“餓了嗎？”
傅言擡手摸了摸沈初的頭，到先在，搶救室裏面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走道處經過的醫護人員倒是多了許多，前面大堂處排隊掛號的人也漸漸排起了長隊，人聲鼎沸，吵雜得很，不過隔着十來米的距離，就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沈初搖了搖頭：“不餓。”
傅言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拿出手機點了外賣。
兩人一直等到八點，搶救室的門才推開。
沈初往裏面看了一眼，有屏風擋着視線，什麼都看不到。
醫生走出來，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李舒白家屬？”
沈初起了身，“我是他乾女兒，沈初。”
醫生看了沈初一眼：“沈小姐，很抱歉，我們沒能把李老先生搶救回來。”
沈初身體晃了一下，傅言扶着她，她才勉強站穩：“現在……”
“李老先生已經完全停止呼吸了，我們進行了一個小時的心臟復甦但還是沒有任何作用，沈小姐，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