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源接了熱水給她，陳瀟接過：“你這次回去，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如果霍老爺子真的沒了，霍清源就有一堆的事情要掰扯了。
霍清源在她身旁坐下，“沒什麼心理準備，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已經厭倦了收拾霍家的那些爛攤子了，霍少安惹出來的麻煩，那就他自己去解決吧。
陳瀟抿了一口水，把手伸進到他手上。
霍清源偏頭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如果阿姨知道我們的事情怎麼辦？”
陳瀟哼了哼：“知道就知道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真的父母之言。”
她都三十歲的人了，難道談個戀愛都還得父母干預嗎？
霍清源笑了一下，轉移了話題：“沈初的兒子多大了？”
陳瀟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問題，她怔了一下：“兩歲多了。”
他嘖了一聲：“那你跟沈初落下的距離還挺大的。”
“……滾啊！”
兩人聊着天，廣播提醒他們的航班可以登機了。
候機室一共就零星七八人，陳瀟和霍清源訂的是商務座，前艙的座位就左右他們兩個人。
飛機有夜宵服務，兩人都沒什麼心情喫，只要了杯熱牛奶。
飛機十點四十五分起飛，落地的時候已經過零點了。
南城下着雨，雨不大，就是冷。
陳瀟剛纔睡了一會兒，下飛機人還有些懵，全程都是霍清源牽着她走的。
霍清源也沒讓霍家的人來接，打車去了酒店，把陳瀟安頓好，他纔過去醫院的。
酒店離醫院其實不遠，大晚上的路況好，一路暢通無阻。
霍清源下車，掃碼結了賬，大步走進醫院。
這個時間的醫院安靜得好像沒人似的的，霍清源從電梯出來，遠遠就聽到盡頭那病房裏面傳出來的聲音了。
走廊處站了不少的人，霍家但凡沾點關係的親戚都來了。
霍清源扯了一下脣角，擡腿走了過去。
霍老爺子的管家先看到霍清源的，“少爺！”
霍清源點了點頭：“明叔。”
他擡腿走了進去，視線落到病牀上的霍老爺子身上：“醫生怎麼說？”
明叔聽到霍清源這話，眼睛有些發紅。
那麼多人過來了，第一句就是裝模作樣地哭，卻沒幾個真正關心過霍老爺子的情況的。
“老先生這次凶多吉少了，他已經心臟衰竭了，醫生說了，也就這幾天的事情。”
霍老爺子癌症已經擴散了，能熬到今天，已經是不容易了。
霍清源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說着，回頭看了一眼病房裏面站着的人，皺着眉，跟明叔說道：“讓他們都回去，人還沒死，沒必要這麼早哭喪。”
這時候，霍斯年也趕過來了，“哥，你回來了？”
霍清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重新看向病牀。
霍清源來了，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繼續在病房裏面待着。
霍少安看着霍清源，似乎想說什麼，霍清源當沒看到他，走到窗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