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病房門口，她就聽到李蘭若這話。
她抿了一下脣，在李蘭若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擡腿走了進去。
看到她進來，李蘭若自然是把話嚥了回去。
霍清源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用小刀刺着遞給李蘭若。
李蘭若看了陳瀟一眼：“瀟瀟要喫提子嗎？冰箱裏面還有很多水果。”
都是來看望她的人送的，她也吃不了多少，大多數都給護工阿姨了。
“不吃了李姨，今天胃口不怎麼好。”
她從霍清源手上接了塊蘋果，坐在牀邊上，低頭吃了起來。
李蘭若看着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叫她：“瀟瀟。”
“怎麼了，李姨？”
李蘭若把手上的鐲子取下來，拉起她的手，戴進了她的手裏面：“這是阿源奶奶留下來給我的。”
陳瀟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玉鐲，倒也沒有拒絕：“謝謝阿姨。”
三點多，李蘭若得吃藥，陳瀟看着那一手的藥，突然就覺得難受。
她轉開視線，手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鐲，深深吸了口氣。
兩人在醫院呆了兩個多小時，大多數都是李蘭若和陳瀟在聊，霍清源不怎麼開口。
回陳家的路上，陳瀟難得的一路沉默。
霍清源以爲她不舒服，在等紅燈的時候，伸手摸了一下她額頭。
沒燙，還挺正常的。
“喉嚨不舒服？”
陳瀟搖了搖頭，“還好，比昨天好多了。”
“那你怎麼不說話？”
陳瀟看了他一眼：“就是突然不想說話。”
李蘭若是他媽媽，陳瀟也不想說那些喪氣的話，讓他聽了難受。
“也不是因爲這個，就是覺得李姨挺遭罪的。”
霍清源擡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前面的綠燈亮起來，陳瀟指了指：“綠燈了。”
他收了視線，發動車子往前開去。
兩人回到陳家剛好五點，陳太太看到他們回來，下意識問了一句：“怎麼樣了？清源，你媽媽答應會診做手術了嗎？”
霍清源點了點頭：“我跟她說好了，回來之前我已經打電話讓祕書幫我溝通了，大概後天專家就可以線上會診了。”
陳太太聽到他這話，這才鬆了口氣：“她之前一直固執，就不願意做手術，說是怕——”
話說到這裏，陳太太發現不合適，連忙轉移了話題：“我們今晚出去喫個飯怎麼樣？瀟瀟你還難受不？”
陳瀟搖了搖頭：“我沒什麼事了，今晚出去喫飯吧，我都好久沒跟爸爸媽媽你們出去喫飯了。”
“好好好，晚上出去喫飯。”
陳太太拍了拍陳瀟的手，不想摸到個玉鐲子，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你這鐲子——”
“李姨給我的。”
“那你就好好戴着，你要不想戴，就好好收好，聽到沒？”
陳瀟看了一眼霍清源，哼了哼：“知道了知道了！媽，我們去補個覺，六點再出去行不行？”
“去吧。”
陳瀟說完，拉過霍清源：“補覺去。”
霍清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們又不是一個房間。”
“但你也要上樓啊！”
陳瀟白了他一眼，鬆了手，先擡腿上了樓。
想什麼呢，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