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說的，我們都在做了，各大宗門派出了不少人去做準備，”
他臉上有些擔心，“一旦大戰，確定戰場就在山門之內了？”
“這是山門之內，乃至於終南山，存在的意義，我想你們清楚。”
方秋道，“終南山是最後一層防禦，而山門，本就是用來關押那些人的地方，你們的族譜上，肯定都寫着。”
柳川道沒說話。
事實上，的確也是如此。
不少宗門不肯承認而已，這些都的歷代宗主纔會知道的事情，甚至有人故意隱去了，但真相就是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一旦山門之內，要成爲戰場，那就意味着，他們要考慮離開這裏了。
“我們終南山八大世家，便是從山門之內撤離出來的，未來，就是你們。”
方秋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使命。”
“我明白。”
柳川道點了點頭。
這的確是使命。
“你轉告江唯，我們這邊沒有問題，一定會準備好。”
“那就行了。”
方秋道，“有什麼需要，隨時派人去找我，這是我們第一次聯手，也是最後一次，希望大家都有好運。”
說完，他就走了。
柳川道站在那許久，太輕輕突出一口氣。
這一天，終於來了。
“爹，江唯什麼時候回來？”
柳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知道江唯孩子出生了，眼裏都是祝福，心裏卻有些失落和難過。
柳川道轉頭，看着柳青。
“我會回來的。”
“嗯，我想去看看他。”
柳青突然道，“看看，他的孩子和妻子。”
她很好奇，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讓江唯如此死心塌地，她真的想認識認識林南煙，不是爲了較勁，更不是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就只是單純地好奇，想看一看。
“柳青，去了你會更難過。”
“算了吧，他拿你當妹妹，挺好的。”
柳青眼眶微紅，笑了起來：“是啊，挺好的。”
說完，她沒有再堅持，轉身離開。
看着女兒的背影，柳川道知道她心裏難受，但兒女情長本就是讓人煎熬的東西，更何況，江唯這樣的人，任何得不到他的女人，都會失落吧。
當下最重要的，可不是兒女情長啊。
“還是先做準備吧，看看大長老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
柳川道將其他事情，都丟到腦後，讓自己保持冷靜和清醒，沒有什麼比江唯交代的事情，更爲重要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切都在平靜中度過，可一切，又好像有些浮躁，就連空氣，都躁動得讓人呼吸，有些困難。
“要下大雨了。”
遠遠地，老頑童看着遠處黑壓壓的天空，空氣悶得嚇人。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雙手附在身後，如一杆標槍，在寒風中挺立。
“你們繼續練。”
他看了狗哥等人一眼，我沒說停，你們就不準停。
說完，老頑童沒再管他們，獨自一人去了極道武館，看着陳列室中，九頁極道拳譜的副本，久久沒有說話。
他一站，就是一個下午，文絲未動，沒人敢打擾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他就像是一座雕像，站在那一動不動，眼睛盯着上面的紋路出神。
許久，老頑童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啊，”
他的眼神，如刀鋒一般，看得人心神劇顫，“江唯啊江唯，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這傢伙，可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