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了。”柯雨熙回神,手掌一動,一道雪白光芒閃過。
一柄纏於腰上的軟劍出現在她掌中,靈巧劃過了扒手脖頸。
“這纔是真男人,我爹爹介紹給我那些所謂的年輕才俊,根本就是繡花枕頭,軟弱無力。”直到殺了扒手,柯雨熙看着陳嶽離開的方向的眼睛,都沒有移動。
“若我的宿命是相夫教子,那應也是給這種男人相纔是。”
“陳嶽!”
柯雨熙紅脣半開,喃喃唸叨着。
……
街上,大量人馬隨行。
胭脂街的老百姓們遠遠看着,神情說不上是嚮往還是害怕。
陳嶽已經坐在了紅鬃馬上,此馬爲異獸,每一匹都價值上萬兩,力大無窮,可日行千里。
這匹馬正是殺血佛邪異那天晚上,楚龍轅手下牽出來的,被他騎回了分堂中。
當時還給了一匹普通馬。
這兩匹馬總堂也一直沒要,似就這般送給了胭脂坊陳堂。
相比普通馬匹中,難得一見的千里馬,身爲異獸的紅鬃馬,耐性更久,力量更強!
所以才值上萬兩銀子。
比它等級更高的也就青鬃馬了,看品相價值不等,每一匹都爲天價。
陳嶽也只在戰堂堂主楚龍轅座下見過。
街上再未見過第二匹。
至於何爲異獸?
天地奇異之獸的統稱,就好似野獸中的武者,天生血液不同,天賦強大。
還有種說法是,返祖之獸!
“放人!”
“放人!”
“放人!”
……
路過坊衙的牢獄時,陳嶽看到。
牢獄外圍了一羣又一羣陳堂幫衆,不住拿兵器拍打着牢獄的大門。
一聲聲大吼震得看守牢獄的衙役臉色發白。
牢獄內,還關押着陳堂幾十名普通幫衆。
衙役終於承受不住壓力,顫顫巍巍的將牢門打開,將裏面的陳堂幫衆放出。
一聲聲歡呼、吶喊聲立即出現。
……
“砂豹呢?他人在哪?”陳嶽收目問道。
秦二連忙回道:“他在中心大街的府邸,在大頭目您進行上任儀式時,他在府邸中舉辦了一場宴會,今日沒來的頭目和幫衆,都去了他那裏。”
“正好,省事了,不用一個個去找他們。”陳嶽轉目看向邪四。
“邪四,光頭坤,李氏飛刀兩兄弟。”
“大人,我在。”
“大人請吩咐。”
邪四、光頭坤、李忠、李義四人出現在陳嶽馬前,抱拳待令。
“帶一千人解決掉他們,除了把砂豹抓回來外,其餘人皆殺!一個不留。”陳嶽聲音很低,語氣很淡。
卻讓邪四四名淬骨境武者身心一寒。
真是好大的殺性。
發銀子時,他們看到了陳嶽大氣、光輝、值得用命跟隨的一面。
殺龍鋮與廢經亦清時,他們看到了陳嶽實力與霸氣的一面。
此刻,他們看到了殺性的一面。
即便是砂豹,他們都懷疑是陳嶽有話要問,否則也會直接斬殺。
“是。”四人恭聲應下。
除邪四外,其餘三人轉身就向老部下投出了眼神。
有幾名頭目和衆精英幫衆立即去調人,整隊。
“秦二、毒蠍蘭。”陳嶽再度轉目。
“大人,我們在。”秦二與一頭短髮的毒蠍蘭站出。
“八方樓買的消息上說,經亦清家裏有一顆千年夜明珠,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極爲珍惜,整個南嘉府城也只有這一顆。”陳嶽幽幽道。
“大人您的意思是?滅門經亦清家中?將夜明珠拿回來?”毒蠍蘭有些不確定。
“你啊,殺性太重,有時間多誦經唸佛,或多讀讀道經,好溫和一下性子。”陳嶽嘆息搖頭。
“呃……是,大人。”
此話一出,毒蠍蘭紅了臉,低下了頭。
不是羞的,是憋的。
她心中忍不住絮叨,也不知是誰殺性大。
剛剛對邪四等人下命令時,砂豹府邸的人,可是一個不留!
邪四等人也扭過了腦袋,生怕被陳嶽看出什麼。
唯有秦二臉色如常,功夫到位。
“反正都是得罪,不如得罪的到位一些,你們親自帶人去一趟,記得換掉衣服,給臉上蒙上黑布,綁上乾坤會的幫條。”
“洗劫乾淨一點,只要值錢的,統統帶回來。”陳嶽仔細吩咐。
“是,我等遵令。”毒蠍蘭與秦二神情略顯怪異的接令。
不遠處,上千人已準備好,邪四等人上馬,帶人離開。
“報!有急令!”
一名幫衆縱馬而來,手中拿着一封蓋了總堂紅印的急令信。
馿……
馬匹急剎停在了陳嶽身前。
幫衆喘着粗氣躍下馬,跪地舉信。
看樣子接到信後,沒敢耽擱一下,全力疾馳過來的。
“嗯?總堂的令?”陳嶽看到了紅印,這時候,總堂有什麼事找他?
他剛鬧了坊衙,但消息再快,此時也傳不到總堂去。
應該是別的事。
秦二接信轉遞向陳嶽。
陳嶽坐於馬上,拆信細讀。
是楚龍轅的親筆信,信上沒說具體什麼事,只是讓他去總堂一趟,記得別忘了帶一隊車馬,好裝銀子。
“裝銀子?還有這樣的好事?”陳嶽撓了撓腦袋,有些不明所以。
他向來是不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的,但楚龍轅親自寫信叫,他總的去一趟看個究竟。
“辦事快一點,急用。”陳嶽心神一動,瞥向了秦二。
“是,是,是。”秦二立即會意,轉身牽住了毒蠍蘭的手,招呼了一幫人,向經亦清府邸方向跑去。
搶劫的事,不太適合騎馬去。
得低調些。
陳嶽驅馬至街邊,翻身下馬。
這邊,有一長溜小攤,都是做喫食的。
綿綿細雨下,品嚐一下街邊小食,也是個美事。
至於那些苦累的活,都交給手下們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