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明明秦以恆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少說話,也和以前一樣,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表情,但他總覺得,兩人周圍的氣氛怪怪的。
這種怪和剛認識時的尷尬不一樣,是一種說不出口的微妙的奇怪。
他有種,秦以恆心情不好的感覺。
難不成真的工作不太順利?
楚義想着,把嘴裏嚼碎的魚丸吞下,想了想,聽似不經意地問了句:“最近工作怎麼樣?”
秦以恆聽着把勺子放下些,擡頭看楚義,表情看起來好像有點莫名其妙。
也是,他從來沒關心過秦以恆工作的事,是挺突然的。
“哈哈,”楚義想了想,圓了一下:“你不是說提前回來,就想問問你提前回來會不會影響那邊的工作。”
秦以恆搖頭:“不會。”
楚義腦袋低了些,順道小聲問:“工作還順利吧?”
秦以恆:“嗯。”
那既然不是因爲工作的事。
楚義又試探地問了句:“晚上有發生什麼事嗎?”
秦以恆又擡頭看他了。
這一眼,和上一眼還不一樣,秦以恆很輕微地皺了一下眉。
楚義差點以爲他的試探露餡了。
秦以恆:“沒發生什麼。”
楚義哦了一聲。
在楚義覺得應該是他多想了的時候,秦以恆突然開口了:“你希望晚上會發生什麼?”
楚義懵了幾秒:“啊?”
秦以恆語氣很沉:“你問我晚上的事幹什麼?”
楚義:“我……呃。”
秦以恆繼續:“你想知道什麼?”
楚義:“啊?……”
話題怎麼越來越奇怪了,楚義舔了舔脣,想着還是直說吧。
楚義:“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這句話問出口,飯桌這邊安靜了下來。
秦以恆看着楚義,沒有動作,楚義也沒有動作,等着秦以恆的回話。
幾秒後,秦以恆歪了一下腦袋,問楚義:“你哪裏看出來我心情不好?”
楚義頓了頓,瞬間覺得自己多事了,他啊哈哈尬笑起來:“沒有,不是,哈哈,是我誤會了,我隨便說的。”
秦以恆沒有放過楚義,又問:“我心情不好?”
秦以恆看上去,是很真誠地在發問。
楚義眨了眨眼睛。
他,被問住了。
秦先生,您心情好不好您問我?
楚義繼續打哈哈:“不是,沒有,”他低頭舀了一勺湯,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我們喫完早點洗澡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秦以恆沒有再糾纏下去:“嗯。”
發生了這一段對話,楚義越來越覺得秦以恆怪了。
一來秦以恆悶悶不樂的樣子很奇怪,二來怪的是,秦以恆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悶悶不樂。
喫完之後,兩人一前一後洗完澡就上了牀。
關燈了之後,楚義開始做心裏準備,畢竟分開了兩個晚上了嘛,而秦以恆還有個愛好是和他上牀。
所以這麼想着,楚義自己默默的就先反應了。
然後兩人非常默契地就開始了。
因爲明天要上班,楚義以爲一次就結束了,卻沒想到,第一次結束後沒多久,秦以恆突然把他翻了過來,然後突然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楚義心裏那個,秦以恆在不開心的想法,頓時就生了起來。
不過這個想法沒能存在很久,因爲秦以恆開始了。
這次,秦以恆做得非常久,慢條斯理,使勁折騰楚義。
等到結束後,還不把楚義翻過來,也不讓楚義自己翻過來。
楚義又累又困,覺得自己馬上就會趴着睡過去。
但迷糊之際,秦以恆突然開口說話了。
秦以恆問:“如果你知道我以前有喜歡的人,你會不開心嗎?”
楚義延續迷糊了半秒,頓時清醒了過來。
他想轉頭看秦以恆,但秦以恆卻把他按了下去。
楚義很疑惑。
秦以恆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以前沒有喜歡的人嗎?
“嗯?會嗎?”
秦以恆在催促他。
楚義腦子很亂,剛剛纔結束一場,現在又要想這麼難的問題。
就別假設什麼如果了,楚義現在就已經開始不開心了。
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纔是合適的,纔是符合秦以恆婚姻大法裏的標準答案。
是要表現得介意,還是要表現得大方?
“不會吧。”楚義說。
他選擇了表現大方的一項,並覺得秦以恆應該會滿意。
想要相敬如賓,那就不應該再糾纏過往。
楚義說完這話,整個人都蔫了,很沒精神地趴在枕頭上。
剛纔的睏意也沒有了,只等着秦以恆,想聽聽他會再說什麼。
然而秦以恆並沒有給他反饋,而是突然把他翻了回來,壓着他的手,又開始……
第二天楚義三次醒來。
第一次是秦以恆的鬧鐘響,他想着要不要和秦以恆一起起牀,他今天單子也挺多的,但實在太困了。
第二次是秦以恆從浴室洗漱完出來,楚義掙扎着要不要起牀,但掙着掙着,又睡過去了。
第三次是自然醒,醒來已經十點多了,臥室就他一個人,秦以恆早就上班去了。
楚義動了一下身子,哪兒哪兒都疼,腰還特別酸。
他掀開被子看了眼那隻像蝸牛的傷疤,發現上面狼藉一片。
他覺得秦以恆的喜好裏要再補一句,喜歡他的蝸牛。
去洗了個澡,楚義不再耽擱,隨便塞了兩塊麪包直接去了工作室。
到了辦公室,他一打開電腦,就看到屏幕上小先生晚安五個字。
那天晚上把這個做成桌面真的很明智,每次楚義點回桌面看到這些,心情都會自然地變好。
就是叫他小先生的這個男人,昨天有點奇怪。
楚義搖搖頭,不再深想,埋頭工作。
這一工作,就一直到傍晚,楚義在微信上和客戶聊着天,突然一個頭像跳了上來。
是有段時間沒聯繫的趙耀學長。
趙耀:楚義小學弟
趙耀:你猜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