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覆三軍 >第227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太子殿下,這幾年過得好麼
    較上次發病,這次來勢極爲迅猛,裁判是李安通的粉絲,剛打算舉起她的手,宣告她的勝利,沒想到她會突然倒在地上,連巨無霸都做好了準備。

    按規矩,要喊一二三,三個數還不行的話,那麼就算李安通輸了,裁判猶豫着,卻不願意如此。

    此時趙啓秀已經奔上臺去,打橫抱住她,躍下臺下。

    這算是直接認輸了。

    到了空地,趙啓秀放下她,顧小樓、孟玉宸等人圍坐在身邊。來鳳兒把自己的家傳虎符放在她身邊,也不起任何作用。

    蓋顏趕緊察看,宣稱道,“完了。脈息沒了。”

    聽罷,顧小樓放聲大哭,其他人都怔然在那裏。

    蓋顏又搖搖頭,“可是好奇怪,脈息沒了,心卻還在跳動,還活着。”

    柴永春對趙啓秀道,“家主,他需要虎符,來鳳兒這塊已失去效用,需要其的。”

    那邊拳場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說是耿癡拿了第二,不出意外輸給了巨無霸。而李安通本來應該是第一,直接變成了最後。

    一羣人哭哭啼啼地喊的趙啓秀心煩意亂,他從不如此。虎符,去哪裏找虎符。

    他想起李安通說過那日在朱大戶家,朱大戶曾經下井去虎符。心念一動,抓着朱大戶走到一邊,問道,“虎符呢”

    朱大戶心中一咯噔,李安通暈倒跟虎符有什麼關係,“不,不知道啊。”

    “是嗎?”趙啓秀勾起嘴角,目光瞬間變得惡毒又兇狠,“你不說話實話,若是被我翻出來,你的後果,可不是一個孟玉宸能救得了你的!”

    朱大戶道,“真的沒有。我騙你幹嘛啊?”他心虛,覺得眼前的趙啓秀完全不是之前那個溫文儒雅的文叔,變成了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

    趙啓秀道,“真的沒有?大戶,你知道我。在郡國學的時候,我想要做什麼事,沒有什麼做不成的。你最好真的沒有,否則,若是被我找到,我絕不會放過你。哪怕孟玉宸求情,我也絕不會姑息。李安通若真的出了一點事情,我會拉着你給他陪葬!”

    朱大戶聽着心中一慌亂,差點就要說出來。可是他這個人脾氣也倔得很,心想他這麼想要,他就越是覺得這虎符重要。更何況,趙啓秀憑什麼知道東西在他身上呢。

    他搖搖頭道,“真的沒有。不信你搜。”

    趙啓秀道,“好。”轉頭離開。

    因爲李安通突然暈厥,今日大夥兒本來旗開得勝,又變成了鎩羽而歸。

    到了小樓中,大夥兒大氣都不敢出,呆呆地坐在大廳裏。

    這會兒雪彥又帶來不好的消息,戚威準備在明日的擊劍上換掉了雪彥,變成了雪漪。也就是說,馮翊對戰的是雪漪。

    雪漪的性子是絕不會認輸的,馮翊並不是其對手。李安通又是這個樣子,第三天的舉重不知道能不能參加。

    所以這場有極大勝率的武魁比賽,一下子變得勝負難定。

    雪彥想找趙啓秀,見他不在廳裏,剛打算上樓去找,馮翊拉住他,“秀哥心情不好。”

    李安通出事,最陰沉可怕的就是趙啓秀。他們完全不知道趙啓秀原來還有着這副面孔,那麼嚴肅,那麼殘酷。

    趙啓秀剛把她扶在牀上,她此時有了一絲絲的脈息,很快又消失殆盡,他牽起她的手,輕輕地吻了吻,轉身出門,正好撞見門口的雪彥。

    雪彥道,“家主,虎符這個東西,有一塊應該是在何錦那裏。”

    趙啓秀擡起頭,“你是說。太子何錦?”

    雪彥道,“是。我之前聽戚威說的,這玉佩何錦常年帶在身邊,是以朝中人人知道。”

    兩人走下樓來,趙啓秀見大家都一臉苦相,連晚飯都沒喫,

    “明天參加比賽的人,你們早點去休息,等你們的好消息,全力以赴就好了。”

    耿癡道,“家主。那通哥他?”

    趙啓秀道,“他不會有事。”他又對孟玉宸道,“明天你負責帶他們去。蓋顏隨同。雲竹和昭蘭就留下來幫我吧。現在你們去喫晚飯吧。”

    顧小樓道,“秀哥,那你呢?”

    趙啓秀淡淡一笑,“我有件要事要辦。”

    他和雪彥走出來,“我直接去找太子殿下。”

    雪彥遲疑道,“家主,你這麼前去,太子殿下不會見你。”

    趙啓秀自信道,“不。他會見我。”

    到了太子府,趙啓秀直接向門官亮出自己,道,“龍城趙啓秀。”

    門官皺眉,“不認識什麼趙啓秀。”

    趙啓秀微笑道,“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語氣。”

    門官見此少年氣度不凡,話語中隱隱帶有一絲攝人的威嚴,嘟囔道,“你到底是誰?”

    趙啓秀道,“你就替我通傳一聲,趙啓秀,字文叔,小名三郎,求見太子殿下。”說着,拿出五兩銀子。

    門官大喜,連聲答應,過了一會兒,才一臉逢迎地走出來,“原來是趙公子。”

    趙啓秀道,“多謝。”他跟着門官一路走到院中,站在臺階下,行了一個禮。何錦走出來,“文叔。”沉靜的話語中帶着一絲欣喜。

    旁邊的郭解一愣,少見太子高興,這眼前的無雙公子是何來頭?

    趙啓秀道,“景略。”

    何錦拉着人往廳裏走,道,“多年未見,範嬸可還好?”

    “母親時刻記掛着太子殿下,說是有朝一日想來長安。只是她身子骨不行,前些年,我父親又不幸去世。”

    何錦嘆了一口氣道,“十年前一別,我一直極爲想念那段日子。”

    原來範紹輝的妻子何雙容,也就是何賢的親妹妹,何錦的姑姑。之前何賢殺人立威,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何雙容是極少數存活的其中一個,是因爲她和何賢同出一母。

    趙啓秀微微一笑,這何雙容,嫁給舅舅範紹輝的時候還不算公主,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哪知道後來一躍成爲公主,這也讓范家更加如日中天。

    後來範紹輝被她囚禁,範氏產業交由這何雙容打理。只是趙啓秀沒想到,這何錦竟然被姑姑何雙容瞞得死死的,一點實情都不知道。

    所以何賢那麼多孩子,就何錦一人活下來,是城府太深呢,還是真的太天真?

    何賢本有五個兒子,他爲了朝廷的穩定,逼令自殺了其中三個,剩餘的二個,一個瘋了,一個就是何錦。

    趙啓秀道,“太子殿下,這幾年過得好麼?”

    何錦苦笑道,“文叔,不要說什麼太子不太子,你我還是像以前一樣直呼其字吧。”

    想當年,那時大哥二哥還沒死,何錦也不是太子,他跟隨何雙容前往陽湖,住在范家莊。當時唯一的朋友就是趙啓秀,在他印象中,趙啓秀是個聰明的過分的人物。

    小時候背書,他要記很多遍,他只用看一遍。

    師傅每次誇的都是他,讚美的也是他,他對趙啓秀的崇拜,慢慢轉變成了一種妒忌。

    那一年,他是在憂喜中度過的,憂的是每次都不如趙啓秀,喜的是有人作伴。

    在長安,他沒有朋友,誰也不敢和何賢的兒子做朋友,父親何賢又是一個極爲嚴厲的人。但趙啓秀不一樣,他看似謙虛,其實不卑不亢,有慷慨磊落之氣。

    一年過去,兩人分別。

    少時畢竟沒有什麼隔夜仇,何錦萬分不捨,對他的妒忌全部都沒了,心中只希望有一天趙啓秀能來長安,與他作伴。

    這一晃十年過去了。趙啓秀終於來了,這十年,他覺得自己變得太多了。

    父皇何賢的脾氣越來越古怪。這短短的十年,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連他這個太子也差點沒逃出他的手掌心,他的兄弟姊妹也死了好幾個。

    下一個是誰,誰也不知道。

    在如今的朝廷鬥爭中,戚威只能算是對父皇忠心,對自己就不一定了。郭嘉樹對自己還算好的,但到底站在何方也看不清。

    他既不得父皇的信任,又沒有軍隊支持,身邊的人不是郭嘉樹的就是戚威的,王儀已經半退出朝堂鬥爭,也幫不上他,他根本就是個形同虛設的太子。

    如今文叔倒是來了。

    他許久不見笑容的臉上,綻放出一絲極淡的笑容,想說,“文叔。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這句話他又開不了口。

    趙啓秀的身份他是之後才知道,他是他的死對頭——趙家人。

    父皇的皇位就是從趙家人的手上奪過來的。西宋最後一個皇帝,是趙啓秀的平輩哥哥,後被父皇賜死,年僅十四歲。換句話說,父皇謀朝纂位,才奪得的天下。

    哪怕他再怎麼推崇趙啓秀,文叔都是不可任用的。

    趙啓秀卻率先發話了,“景略,我今日來是有件事要找你幫忙。”

    何錦道,“你我之前也變得這麼疏離嗎?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趙啓秀道,“好。我聽說你有一塊玉佩,能借我用一段時間嗎?”

    何錦的虎符,不如說是他的太子配飾,當年何賢得到,送給了作爲太子的他。何賢十分看重這塊玉佩,說乃是上古祥物。

    因爲玉佩的主人姚川傳言是反抗西宋的大將軍,而何賢恰好又是造反起家。

    如今九塊玉佩分散各地,想要一塊都是極爲困難的事情。

    何錦道,“你有什麼用?”他本不能借,但趙啓秀是他年少的朋友,他不想跟他疏遠。

    趙啓秀道,“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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