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幹什麼!還不快一點,把齊沐的人都找到。”
剛纔脆弱的男子霎時間又變成冷血的衛主。
衆人都是一抖,嬰芽本還有些迷惑,立馬興奮道,“是,屬下這就去找。”
花林中又穿梭了一陣,李安通便見夢中所見的茅屋赫然在列,心中一陣痠麻,別在這裏遇見了,那就太尷尬了。
嬰芽率先跑去查看,不一會兒,就見他和趙玄、馮翊和耿癡走出來。
看到他們,李安通欣喜上前,“你們怎麼在這?”
原來之前嬰芽和駝背鍾出手壓人,趙玄等人見勢不好,躲入齊家莊,後更是陰差陽錯,進入密道中來到花林,只是做了這桃夢,一直出不來。
馮翊道,“這花林好生古怪,怎麼一做起夢來,沒完沒了。”
李安通道,“小子,你做什麼春夢了?”
馮翊漲紅了臉,“哪裏啊哪裏啊。”
趙玄道,“這花林就到此爲止了,前面已經沒有路了。”
“是啊。我們剛纔進去的時候,玄哥擔心中毒,我們是閉着氣進去的。沒想到繞來繞去,都繞不出去。”馮翊抱怨道,後來因爲呆的太久,又出不去了,他們才入了夢。
“沒路了?到處去看看。”顧澤走近茅屋前,屋前有一方瀑布,四周是望不到邊的桃樹。
衆人分散開來四處打探。
趙玄走到李安通身邊,“桃夢也做了?”
李安通轉過頭狐疑地望着他,“明知故問。”
趙玄搖搖頭,“花前花後日復日,酒醉酒醒年復年。這真有桃花一夢就好了。”他邊說邊看着她臉上的變化,還帶着戲謔的笑。
“纔多久,我就聽不懂了。”
趙玄溫柔地摘了一朵桃花放她手裏,“意思就是玄之貪夢了。”他靠近她,對着她微微俯頭,想落在她的脣上,可她速度很快,側了過去,吻落在了她的頰上。
被拒了。趙玄如水的俊眸沒有任何異樣,嘴角緩緩揚起,玉臉仍是帶着看熱鬧的漫不經心,好似在寵逗什麼小動物。
“你幹嘛!”她後退一步,擦了擦臉,“噁心死拉。我不是斷袖!”
趙玄垂下長長的睫毛,低低道,“對不起。”
李安通俊臉一紅,見他又真誠道歉,反倒是自己反應過激了,
“算啦,我不會說的。你,你收斂一點。”
趙玄嘴角一揚,別說?他趙玄什麼沒玩過,親吻算什麼,還敢讓他收斂。在這純情的人兒心裏,這已經逾矩了,可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玩火嗎?
他的心升起一股一股流動的渴望,像一彎淺淺的清泉,明知甘甜卻又喝不得,好想□□她呀。看她還會不會這樣連親吻就臉紅。
人間紅塵男女的那點事兒,她到底是真的敬而遠之,還是故作正經?他很想知道。
“好。下次不會了。你別告訴文叔。”他正經道。
那邊已經傳來呼喊聲,說是找到了通道。
“在瀑布後面。”鍾紫道,“我看了一圈,沒有任何破綻,是一個桃花陣。而這瀑布,是唯一的突破口。我想穿過瀑布也許就是齊沐他們的所在之地。”
趙玄看了一眼鍾紫,心道,這姑娘果然聰明。“你說瀑布是出口。我之前也想過,可我已經試過,瀑布後面,並沒有路。”
鍾紫道,“也許你沒仔細看呢。”她有些不服趙玄質疑她。
趙玄笑道,“一去便知。”
李安通越上石壁,以劍開路,不一會兒就爬到了瀑布中段。這瀑布的水流極大,沖刷着她整個人都淋溼了,她微一使勁,見瀑布內有一個洞口,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可惜的是,洞沒有出口,一面厚厚的牆把路堵住了。
回去報告道,“沒路。”
鍾紫皺眉,“不可能。”她想了想,“你看仔細了嗎?”
馮翊大怒,“喂,你沒看到我通哥一身水嗎?你不信自己再去看。”
“馮翊。”李安通喝止。
金鈺仔細地看了一看,突然道,“瀑布前面沒有路,後面呢?”
顧澤看向她,“你的意思——”
趙玄已經反應過來,“還是障眼法?”
一羣聰明人說着李安通等人都不知道的啞語,此時鐘紫也有些明白了。
顧澤舉起自己的銀魂劍對着方纔李安通爬過的石洞邊上狠狠來了一劍,長劍陷入石壁中,炸開了一條透着光亮的通道,
“有路了。”馮翊興奮道。
他們越過石洞,已是一處懸崖邊,人都聚在那裏,見到他們來都紛紛轉身,悚然驚動。
這懸崖便是在客棧前面的松林後面,只是那片松林十分茂密,又是一處斷崖,根本沒有想到會有路。
想來齊沐來此之時,就已經做了多方的準備。
“第二局比什麼?”顧澤問。
齊沐站在崖邊,長袍流雲拂動,風華逼人,嘆了一口氣道,“顧澤大人玩過撿松子的遊戲麼?”
第一關已經這麼難過,他們本以爲第二關會更爲難過,不意竟是撿松子。
“我們各選一些人,就在這林子撿松子,誰撿的多,便是誰勝。”
顧澤笑了笑,“這局未免繁複,放到第三局吧,我們先玩一個遊戲先。”
他看了一圈在場的衆人,“第二局還是找人。不過是你找我。齊沐,我要你找到這麼多人中哪個是我。”
話一出,一下子便譁然了。齊沐看不見,顧澤還提出這樣無理的請求來。
這不是輸定了嗎?
“怎麼樣?玩麼?”
李安通怒道,“你明知道,明知道……”
“明知道什麼?”顧澤冷聲道,“看不見就能特別對待麼?”
“齊沐大人,別答應他。”有人已經喊道。
風承謹罵道,“顧澤,你別欺人太甚!”
顧澤給了嬰芽一個眼神,嬰芽示意,飛起就給了風承謹一腳,人被踢飛至大石邊,劇烈撞擊,竟暈了過去。
現場瞬間安靜如墳,只剩下北風凜冽。
趙啓秀此時正站在齊沐身邊,正沉思什麼,靠近齊沐低聲說了些什麼。
齊沐笑了笑,點點頭,“我也有此意。”不知兩人打着什麼主意。
李安通瞪大雙眼看向趙啓秀,見他對自己微微一笑,事情發展太快,兩人還沒來不及說上一句話。
“只要我找出哪個是你,就行嗎?”齊沐問。
“只能是你來找,不能假借他人。”顧澤道。
茫茫無邊的崖邊,顧澤小心地隱在衆人後面。他是故意的,瞎子看不見,可在他的心中,齊沐雖是瞎子,可心明眼亮,比這裏的所有人都懂是非。
“過來。找到我。”他的聲音溫度極冷,森冷下是潛藏的熾熱,那麼深,那麼濃,似要噴薄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