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趙宛舒蕭承煜 >第925章 喉結
    趙宛舒最後還是給借了錢。

    她倒是不在意這點錢。

    只要趙容則是走正道。

    立春過後,冰雪融化,萬物復甦,雖然天氣依然冷意颼颼,可牆角的小草和枝頭都已然透出了綠意。

    還未至元宵,家家戶戶倒是還在四處走動拜年,年味很是足。

    趙家沒多少親戚,所以走動得不多,趙宛舒樂得自在。

    趁着天氣晴朗,她還特地往後山走了一趟。

    後山的藥田都被清理過積雪,沒有壓壞草藥,許多被稻草保護的藥草還是堅韌地活着,等到散了年,便能舒展枝葉,重見天日了。

    趙宛舒一點點地扒拉開稻草,確認着活着的草藥,然後又小心地掩埋。

    她粗粗查看了一番藥田,發現雖然有所損失,但八成的藥材還是保留了下來,這已然是很不錯了。

    瑞雪兆豐年,等到開年後,定然會生長得更好的。

    除卻一些多年份的藥材,那些短年份的藥材,卻是要長得更好,想來不久後就能給自家用了,也能勉強滿足自產自銷了。

    趙宛舒邊走,邊跟錢圖叮囑這些藥材的看護,藥材進來是交給錢圖帶人養護的。

    錢圖自然是點頭應好,認真記下。

    轉到後頭,就看到一排排果樹,雖然枝頭還有積雪,但枝頭已然有小綠苞出現,想來過陣子就能有所收穫了。

    錢圖注意到她的視線,笑道,“這是按照小姐的要求,當時特地種下的桃枝等樹。今年怕是喫不成的桃子,但那會子還留了幾株原樣的果樹,想來是能嚐到些別的。”

    後山當初是有一些果樹的,只是不太多,而且味道不算太好。

    趙宛舒愣了愣,繞過去看了看,其中就有一棵熟悉的果樹。

    是楊梅樹。

    說起這棵楊梅樹,也很是戲劇化。

    她能有第一桶金,能認識蕭承煜,能跟蕭家兄弟結緣,其實都是有賴於它的。

    若不是當時她窮瘋了,不會去摘這些酸楊梅去熬汁賣的,若不是賣楊梅汁,她何至於會碰到來爲嘔吐的蕭韶光買酸梅汁的巫陽。

    若不是因爲酸梅汁導致蕭韶光病重,她也不會愧疚上門,然後就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情。

    因爲她治好了蕭韶光,才能拿到酬勞,後面更是得了蕭承煜感激,得以被他舉薦去給柳慶雲先生看診,這纔有了後來兩人的接觸和姻緣……

    趙宛舒凍得通紅的指尖撫摸着楊梅樹粗糙的樹皮,指尖有着微微的刺痛,想起過往,她有些感慨又很是想笑。

    她拍了拍樹幹,積雪簌簌落下,落到了她的脖頸處。

    跟在她身後的桑枝連忙上前來給她抖落,錢圖也急忙道,“小姐,小心哪!”

    若不是因爲男女有別,他都想替趙宛舒拍拍雪。

    趙宛舒縮了縮脖頸,甩了甩小腦袋,笑着道,“沒事沒事……倒是讓我清醒了些。錢伯,這顆樹好好護着它,不要砍掉。它啊,雖然結的果子很澀,但夏日裏摘了楊梅熬酸梅湯卻是別有風味的。”

    “而且,我真的得好好謝謝它呢!”

    她幽幽然嘆了口氣,突然心裏格外想見見蕭承煜。

    錢圖雖然不解,但卻還是乖乖應下。

    心裏這般想着,趙宛舒就立刻這般做了,她掀起斗篷就往山下跑,“桑枝,桑枝,我們去鎮上吧!”

    桑枝愣了愣,急忙提步跟上。

    趙宛舒說做就做,讓人套了馬車,就拿了包袱往外頭跑。

    她跟蕭承煜已然定了親,故而家裏也不會阻攔兩人見面,故而她順順當當的出了門。

    路上冰雪消融,路也好走了許多,雖然花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時間。

    見了她來,蕭承煜和蕭韶光都很是高興,特別是蕭韶光抱着她的腰就開始蹭,嘴裏還埋怨自己的哥哥,“姐姐你可算是來了,哥哥壓着我都練了好多天大字了,你看我的手……都斷了呢!”

    他伸出小嫩手,趙宛舒注意到他中指指節被擠壓出個小包包。

    其實讀書人的手指大部分都是格外好看的,只是就跟現代學生一般,很容易因握筆留下痕跡。

    以前趙宛舒就因爲寫字太多,中指留下了個鼓包,一直都很難消退。

    她當然知道蕭韶光是故意撒嬌,他年少堅韌,倒是少有這般撒嬌的時候,也就是跟她熟悉後,纔會露出這般可愛的模樣。

    而且,趙宛舒是極少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能夠如他這般坐的住,至少她那會兒屁股就跟長釘子一樣,是無法坐住半柱香的。

    所以也就愈發襯托得此刻的他,難能可貴。

    她探手摸了摸蕭韶光,笑眯眯地給他揉了揉指尖,“小光辛苦了!”

    蕭韶光眯了眯眼兒,露出了小虎牙,甚是開心。

    他其實也不是真抱怨,就是喜歡像親近的人展現出親暱,然後得到關心。

    他依賴地貼了貼趙宛舒,拉着她坐下,“阿宛姐姐,你是不是來找哥哥的?那你們說話,我還有半張大字,等我練完了再來跟阿宛姐姐講話,你們先聊!”

    趙宛舒笑着逗了逗他,“你方纔不是還嫌棄練字苦悶嗎?”

    蕭韶光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蕭承煜,板着小臉,小大人似的,認認真真地回道,“可是世上沒有不辛苦的事情,練字是很苦。但小光也想快點長大,快點給哥哥分憂的!”

    蕭承煜摸了摸他的頭,“去吧!”

    蕭韶光朝着他做了個鬼臉,就跑進了屋裏,重新去練字了。

    趙宛舒見了,不由感慨,“你把小光教得很好。”

    其實哪裏有什麼自覺,不過是懂事。便是現代說的雞娃,哪裏有娃不天生喜歡玩樂,不過是別父母督促得久了,要麼從學習中得到了樂趣,要麼是懂事明理了,然後樂意往裏面鑽研。

    而蕭韶光顯然是屬於第二種。

    “翻個年他就又長一歲了。他是該懂些道理了。”蕭承煜低低道,“我便是願意護他一輩子,但那對他也不是什麼好事。”

    說着,他又住了嘴,握了握趙宛舒冰涼的手,“先進屋吧,手指那麼冷。我屋裏燒了炭火。”

    屋子裏燒的是雖不是上好的銀霜炭,卻也是頂好的無煙碳,裏面暖意融融的。

    趙宛舒脫了斗篷,掛在一旁的衣架子上,她好奇地打量了下屋子,發現跟以前見過的沒有什麼兩樣,很是簡單的裝飾。

    顯然,對於這個屋子,蕭承煜並沒有什麼歸屬感,連拾掇都有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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