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羅煙凝看着蕭梧一臉期待的樣子,笑出聲,“無關,但是很重要。”
蕭梧丈二漢子摸不着頭腦,只得領命告退。羅煙凝心想,苦了玉茶那丫頭了,竟然喜歡蕭梧這個榆木腦袋,今後有得磨嘍!
蕭梧並不是真正冷性子,恰巧相反,他內心很跳脫。只不過是喜歡在外人面前擺出一副冷麪孔,一來是覺得瀟灑,二是掩飾他自己的二缺……
不過,這個中秋過得最不盡人意的,非南夏太子景長天莫屬。
這天,他攜二十來個親衛快馬趕到南夏境內,再有六、七日便能回到都城——霸夏。一行人在明月高懸之時找到了一處簡陋的客棧。因都是行軍之人,倒沒有人在意。
景長天回房簡單清洗後,躺在牀上幻想着徐闊將禮物轉交給羅煙凝的情景,不由得心情大好。可惜自己不能親眼目睹,不然,鳳凰喫癟的神情,一定會讓他終身難忘。
那把看似玩物的匕首,其實是用他的兵器隱夜剩下的材料所制,除了看上去小巧精緻些,鋒利程度不比別的匕首差。這東西跟在他身邊當配飾有好些年頭了,大男人用起來始終不合適。精緻的東西自當送給精緻的人。比起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這把匕首才更配得上他心中的鳳凰。
景長天枕着自己的幻想,帶着美麗的心情和衣而眠。
約莫到了寅時,一陣迷香的味道驚醒了他。被擾了清夢的景長天蹙着眉頭。他起身點了幾個穴道,阻止迷香擴散到周身。
本以爲進了黑店,但當他欲開門時發現門封死了,門縫裏流淌着油脂……樓下喊殺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緊密的交雜在一起,親衛們嘴裏喊着“上去保護殿下!”
然而對方有備而來,每有親衛欲衝出一條路時,就有四、五個黑衣人上前阻撓!惹得親衛們怒罵聲接連不斷!
景長天三兩步邁到窗邊,還未碰到窗櫺,一陣轟響震得原本就簡陋的客棧像要塌掉一般,同時,門口響起陣陣器具打碎的聲音,一股濃烈的酒味混着油脂燃燒的味道……緊接着沖天的火光從他背後亮起!
他再顧不得其他,一拳震碎封死的窗櫺,破窗而出!在空中用隱夜揮出九枚暗器,替三個親衛解圍。
“太子無恙!”被解圍的親衛激動地喊到!
隱夜從扇化爲劍,景長天如天神下凡殺入戰局!
藉着月光他纔看清,黑衣人約有百來號人,地上躺着客棧掌櫃和小二屍體。此刻,景長天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周身散發的戰意,讓親衛興奮,讓刺客心顫!
“殺!”刺客雖驚訝景長天毫髮無損,但還是再次朝着景長天一行人撲殺而去!這些刺客武功高低不一,但勢在人多,而且每一個都抱着必死之心。
看着這些如同跗骨之蛆的不要命的刺客。景長天眼裏殺意迸發!手裏緊握的隱夜劍彷彿與主人心意相通般發出“嗡嗡”的劍鳴!想置他於死地的人,統統都得死!
身後火焰烈烈,地上血水彙集成鏡,倒映着景長天冷酷至極的臉,彷彿他就是從地獄裏浴血奮戰、殺出重圍唯一的殺神!
“要本王教你們殺人?”冰冷的語氣就像戰場上最鼓舞軍心的號角,點燃了親衛們內心深處的戰意!
親衛們沒有猶豫,再次與刺客戰在一起,下手比之前更狠。
景長天更是冷漠無情的收割着獵物的生命,對他們的哀嚎和慘叫充耳不聞!飛濺在臉上的鮮血給他平添了幾分邪氣。
火勢漸去,戰場漸平。
景長天親自抓了兩個自盡未果的刺客,挑去手腳筋後又卸去下頜,以防他們咬舌自盡。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二人:“是眼下就交代還是要本王再陪你們玩一會兒?”
刺客不爲所動,其中一人不屑地瞥了一眼景長天。
“哈哈!”景長天狂笑一聲,輕蔑地看着那名對他不屑的刺客:“本王惜英雄,不惜不識好歹之人。既然你們想本王葬身火海,那你便先嚐試一下。”說罷,他讓親衛找來火油和烈酒,把那人渾身澆透後按趴在地上,又把另一名刺客踢到了不遠處剛好正對他同伴的方向。
“轟!”火把扔在刺客背上立刻蔓延到他全身,鑽心的疼痛讓他從胸中爆發出呼天叫地的吶喊,然而被卸去了下頜,他做不到咬牙堅持!被挑斷了手腳筋,只能疼得抽搐,連在地上打滾的資格都沒有!
有幾名親衛不忍再看,默默地轉了身。
景長天無動於衷地看着殘忍跳動的火苗和另一個對着火焰中的同伴不停叩頭至頭破血流的刺客,甚至攔下了想去阻止他、怕他流血而死的親衛。他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直到那人最後成了一具焦屍,他纔開口道:“叫守城安排人手配合你們把這裏清理了。命他厚葬掌櫃和小二,若是他們還有家人,就再給些銀子,安排好他們的後半生。本王在前面林子等你們。”說完,他邁着略微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景長天沒有興致去追究到底是誰的手筆,今夜這些人,本就抱着赴死之心,想來也不會留下蛛絲馬跡。想殺他的人不在少數,他有的是耐心等他們一一自投羅網!
“桂超哥!你快過來!”死死壓抑的驚呼從一個滿臉朝氣的親衛口中喊出。
一名身材高大,長相剛毅的中年男子笑着朝他走去:“怎麼了,彭飛,被嚇到了?”
彭飛搖頭,小心地把一塊兩寸大小,略微有些焦的玉簡遞給他:“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