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說?”蕭桐冷冷地盯着蕭梧,冷漠地打斷了他的話,完全不把他當哥哥,“老主子當初讓你呆在主子身邊保護她,扶持她,你就是這樣保護的?”
蕭梧被他問得發懵:“別的我能護,這、這男女之情我怎麼護?”
“你就不能先查何九霄的底細?蕭梧,你長點心吧!”蕭桐冷聲責怪道。
“主子不讓查!”蕭梧委屈巴巴地看着蕭桐。護主重要,主子的命令也重要啊!
“嘁,”蕭桐不屑,“就你,還自詡業火第一暗衛?丟人。主子不讓查,你不能悄悄傳信回來讓我安排人去查?”
“蕭桐!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我是你哥!”蕭梧反駁不了他,只能擡出這層身份。
“我沒你這麼蠢的哥哥。”蕭桐淡定地瞥了一眼氣急敗壞地蕭梧,轉身便走。
蕭梧哪受得了這委屈?他緊握着拳頭,顧不得腳上的傷,飛快撲了上去,嘴裏喊道:“我今天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傢伙!”
“正好,我早就想教訓一下你這個蠢貨了。”蕭桐面無表情擋下蕭梧的拳頭,抓住他另一隻胳膊,欲從側面將他撂倒在地。
蕭梧凌空時,不顧腿上的傷,躍然而起,整個人騎在蕭桐的肩上,對着蕭桐的臉就是一拳。
蕭桐一把拉住他的腿,硬生生將他從自己肩上扯了下去,拳頭雖然打到了他,但力道基本都被化解,沒造成什麼傷害。
隨即他飛快移動到還沒起身的蕭梧身邊,一個掃堂腿,對着蕭梧受傷的那條腿就去了。
蕭梧閃避不及,被他踢到,一下子趴在地上,蕭桐趁機跳到他身上對着他就是一頓亂拳。
“你別太過分了!”蕭梧一邊捂着臉,一邊嚷到。沒受傷的腿倒踢着蕭桐的後背。
爲了反擊,蕭梧突然移開擋着臉的手,猛地抓住蕭桐的拳頭,奮力起身擡頭撞向蕭桐的額頭。
蕭桐被他不要命的這一撞搞得措手不及,整個人往後仰了一下。蕭梧趁勢踹了他一腳,再鯉魚打挺,反身騎到蕭桐身上:“我讓你打我!讓你打我!你這個臭弟弟!今天不揍得你跪地求饒我就不姓蕭!”
蕭梧嚷得厲害,但他忽略了自己的腿傷。而蕭桐又是個狠的,他擡腳纏住蕭梧受傷的腿,用力一翻。
“啊!”蕭梧撕心裂肺地叫了出來,“起開!你這個卑鄙小人!”
“認錯。”蕭桐冷冷地看着他。
“不可能!”蕭梧堅決地朝他臉上揮出一拳。
“啊!”
蕭桐腿上又加了一分力道,蕭梧的拳頭在半空停下,又疼得喊了一聲,“我錯了!我錯了!”
蕭桐這纔開他的腿,一把把他推到地上,淡定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朝屋裏走去。
“你下手真狠吶!”蕭梧看着給自己腿上上藥的蕭桐不由得感嘆。
蕭桐頭也不擡:“若是敵人,你早死了。”
蕭梧訕笑兩聲:“你說主子這次會從哪裏開始着手?”
“玉簡之事是最緊迫的,樊將軍那裏等不了太久。若是出了紕漏,影響的是整個戊城邊境。”蕭桐淡然答到。
蕭桐搖頭:“主子是業火軍統領,孰重孰輕她明白的。兒女情長與秦羅安危相比,不值一提。”
“可我覺得這樣對主子太殘忍了點。”蕭梧不忍心地開口。
“這是她的責任。老主子雖然只見過她一次,便把令交予她,但暗中也派人觀察了好幾年。如今業火令還在她手上,就證明她是合適的統領。”
這是這段日子蕭桐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蕭梧嘆了口氣,:“蕭桐,你變得越來越不近人情了。”
“是你變得越來越世故了。蕭梧,你別忘了業火軍的責任。”
這一夜,在大家各自的心事中過去了。
上元節象徵着團圓,賢王一家是要進宮的。但羅煙凝以身體不適爲由,推脫了這次宮宴。雖然會讓皇上和太后不滿,但羅煙凝實在沒心思參加。
賢王夫婦走後,她才從牀上爬起來,跑到院子裏修了一會兒內功,又練了幾遍刀法,才叫玉茶端來午膳。
簡單吃了幾口,羅煙凝就把蕭梧蕭桐召了進來。
兄弟二人進來後,發現主子似乎哪裏變了,但又說不出來。二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等着她的命令。
“本想讓你們兄弟二人好好團聚,不過眼下情況不允許了。”羅煙凝淡淡開口。
蕭梧摸了摸臉上的淤青,白了蕭桐一眼:“主子儘管吩咐。我跟他見不見都那樣。”
“你親自去趟雲林城,查查許家的背景和最近一年與他們家有往來的人,找出玉簡的始作俑者。”羅煙凝平靜地看着蕭桐。
“好。”蕭桐點頭。
羅煙凝思索了一下:“雲林城離蜀地很近,順便查查那個許夢,是不是雲林城許家的人。”
“是。”蕭聲音裏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我呢!”蕭梧迫不及待地問。
羅煙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先把你的傷養好。若你閒不下來,就暗中將何家在長序城的商鋪和往來之人都調查一下。”
“好嘞!”蕭梧高高興興地接了這個任務。讓他整日在屋裏養着,比要他命還難受。
“對了,蕭梧。你派人去打聽一下,咱們武林盟主冷少卿手下的蔡司最近幹嘛去了。”羅煙凝眼神幽深,笑得嘲弄。
“圖州和渭州之事主子打算什麼時候查?”蕭桐嚴肅地問道。
羅煙凝淡然地笑了笑:“不急。這幾件事一樣樣來。樊將軍那裏不容半分差錯。說不定查完許家,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她雖笑得淡然,但這種笑容在蕭桐看來,就是業火軍統領該有的運籌帷幄。
而蕭梧則是覺得心裏發顫,主子昨夜才受打擊,眼下就能輕描淡寫地安排接下來的事,該說她堅強還是可怕?
“去吧,早去早回。”羅煙凝擺擺手,讓二人退下。
剛出門,郭俊俏一蹦一跳的過來了:“蕭桐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