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沒出來!還以爲她香消玉殞了呢!”
臺下男子,有的看着路淺歡的眼神帶着癡迷,而很多女子,則是不屑,她們覺得路淺歡就是個狐媚子。
“哼!不就是想出來勾引男人麼?剛纔就見她跟南夏太子有說有笑,說不定是攀上高枝了!”有女子嫉妒的聲音。
但也有男人替路淺歡說話:“這話說的,好像人家長得好看礙着你了似的。有本事你也往南夏太子身邊靠,看人家理不理你。”
羅煙凝一言不發地看着這種局勢,沒有像幫甯莞莞那樣幫路淺歡說話。路淺歡這兩年沉默了太久太久,如今傷勢痊癒,她急需一個重出江湖的機會。自己若是偏袒她,那她曾經樹立的形象和威信難免會因此而崩塌。
這些聲音,路淺歡早就習以爲常了。
她莞爾一笑,眼波流轉,柔和的語氣中透露着毋庸置疑:“我路淺歡沉寂兩年,今日也算是藉着拈花論道重出江湖。那些個對我不滿的人,不用着急,過了拈花論道,有的是機會,我還正愁着沒人陪我練手呢。”
這話一出,方纔出言不遜的那幫人瞬間不再吭聲。嘴上說說是一回事,真打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只是這金針美人對上顧飛劍,真的有勝算嗎?
“之前沒聽你說你要打啊?”顧君懷低聲問道,臉上依然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說的時候你看甯莞莞去了。”路淺歡用只有他倆才能聽見的聲音答道。
“真打?”
“真打。”
顧君懷心想,這算不算是內鬥?
但他還是給足了路淺歡面子:“能當路姑娘重出江湖的第一個對手,顧某榮幸至極。”
路淺歡抱拳笑道:“請顧公子賜教。”
說完,她手腕輕抖,兩指粗的金鐲上,一根細如汗毛的金絲飛向顧君懷。
金絲雖細,但顧君懷不敢小覷,他擡起手中的落梅劍攔下金絲,“叮”的一聲,金絲撞上落梅劍,落梅劍竟然微微顫抖,發出細微的“嗡嗡”聲,而金絲已經回到了路淺歡手腕上。
顧君懷緊握落梅劍,似在安撫。隨即突然暴起,提着劍以極快的身形朝着路淺歡面門奔去!落梅劍舞出的劍影處處直指路淺歡要害!
路淺歡腿上蓄力,極致柔韌的身體如離弦之箭往後退去,瞬間拉開與顧君懷的距離,手腕上金針簌簌飛出,每一針都與劍影相撞!偶爾有幾道劍影被纏住,當即便消失了!
臺下很多人被劍影和金絲晃得眼花繚亂,有的人眼力根本跟不上這兩人的出招速度!
顧君懷想出其不意近身牽制,但路淺歡手中金絲不斷,腳下步伐詭異,在他近身時,路淺歡總會擡腳攔住他,而金絲又總是會從另一個方向直逼他的穴位!
這追魂奪魄針果然黏人得緊!
既然這樣行不通,那就換一種方式!顧君懷腳下生風,如閃電般重新衝向路淺歡,去的過程中又毫無章法的朝好幾個方向揮了幾劍,留下幾道劍影。
而剛纔他揮出的那幾道看似毫無章法的劍影,在這一刻竟然像是被那道無形的渦旋吸引,瘋狂地朝地面上的路淺歡靠了過去!
糟了!路淺歡神色大變暗道不好!那些劍影封了她所有的去路,彷彿要吞噬她一般!她急忙放出金針去阻擋。
而這時候凌空的顧君懷從空中攻了下來!路淺歡根本避之不及,落梅劍輕輕落在她肩上,顧君懷笑道:“承讓了。”
路淺歡無奈,偏偏輸得心服口服,她鬆了口氣,笑得明媚:“顧飛劍果然名不虛傳!”
“過獎了!”顧君懷謙虛道。
路淺歡下去後,一時之間無人上臺。
甯莞莞揉了揉眼睛感嘆:“你師兄好厲害!他剛纔使的是什麼招?怎麼路姑娘一下就敗了?”
“怒梅劍法。”羅煙凝鬆了口氣,師兄與歡姐姐這場比試真的很精彩。
瞥見甯莞莞一副不解的樣子,她又解釋道:“若是從空中往下看,那些毫無章法的劍影就像梅花的花瓣,師兄就是花蕊。對手如果不能破招,就會死在花蕊裏。如果夠快,最多能造三朵。”
這還只是怒梅劍法的第五層,越是往後,怒梅劍法越是深不可測。
“那他能造幾朵?”甯莞莞好奇地問道。
“三朵。”
“你們師出同門,你是不是也會?你能造幾朵?”
羅煙凝笑了笑:“也是三朵。”
甯莞莞不可思議地捂住小嘴,一朵就夠讓人頭疼了!要是三朵會是什麼樣啊!
“還有俠士要挑戰顧飛劍嗎?”蔡司半眯着眼睛問道。
底下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但始終沒有一個人肯上去。
“冷盟主!你怎麼沒邀請玉飛狸來?若是她來了,還能與顧飛劍一戰,如今這場上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對啊對啊!你還不如把截魂劍給他算了!”
聽到這個名字,景長天不由得看了羅煙凝一眼,這丫頭,連眉毛都沒擡一下,像是根本不認識玉飛狸一般。
蔡司涼涼地看着起鬨的人,不等冷少卿說話,他便先開口了:“你們誰若是能請來玉飛狸,蔡某雙手奉上白銀千兩。”
白銀千兩?聽到這四個字的蕭桐,忍不住癟了癟嘴,一千兩能換好幾匹馬呢!
蔡司見臺下無人再說話,翻了個白眼,而後淡淡地說道:“若再無人上臺,截魂劍就是顧公子的了。”
“秦羅武道興盛,我南夏自愧不如。不過顧公子劍法超羣,本王倒是想討教一二。”
景長天帶着如沐春風的笑容走上臺,這讓臺下一些南夏人覺得羞愧難當。
而顧君懷此時心中暗自叫苦,這截魂劍什麼時候成香餑餑了?景長天怎麼也來湊這熱鬧?這拈花論道不如叫內鬥切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