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妄圖奪走何九霄的人都該死!至於冷少卿,等做完這件事,他也別想活着!
許夢的眼神如同淬了毒,泛着森冷的怨恨。
“怎麼這個時辰沐浴?”何九霄聽見水聲醒了過來。
許夢驚了一下,將身子埋在水下,細聲細氣的說:“睡得有些發熱。”
“那洗完早點歇着,天亮了還要趕路。”說完他又睡着了。他恍恍惚惚覺得奇怪,平日再累都不會睡得像今夜這般沉的。
許夢坐在牀沿,癡癡地盯着何九霄,白嫩的手撫摸着他的臉龐,這個男人是他的,誰也別想奪走。
何九霄在夢囈般的呢喃,許夢側耳伏在他脣邊,想聽他在說些什麼。
“凝兒,是我負了你。”
許夢無聲的笑了,笑得癲狂,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又是羅煙凝,又是她!什麼時候九霄哥哥會在做夢的時候也能想着自己啊!
突然間,她像着魔般,翻出一顆米粒大小藥丸,塞進何九霄嘴裏。
過了片刻,她笑着脫下褻衣躺在何九霄旁邊,在他耳邊輕輕地喊道:“九霄,凝兒不怪你。”
翌日清晨,何九霄醒過來看見地上的衣裳和身上痕跡斑斑的許夢,心裏說不出的壓抑,可偏偏對發生的事又記不起來。
他輕聲叫醒許夢,懷着對她的歉意踏上了回蜀地的路程。
他們走的時候,羅煙凝這羣人才剛剛收拾好行囊,在天寶樓喫飯。
景長天要回南夏,這也算是給他餞行。
“若是有機會,顧某是真想再跟太子兄煮酒論劍!”顧君懷戀戀不捨地說道。他對景長天的劍法實在是欣賞,兩人之間雖然攀談不多,不過在他看來,有個好對手,就像有個好知己一般。
景長天微微笑了笑,不經意地看了羅煙凝一眼:“機會大把,等把南夏的事料理好,本王自會上門與顧兄討教。”
得他這般迴應,顧君懷也算是滿意了,倒滿酒豪爽地與景長天碰了一杯。
隨即,景長天意味深長地露出笑容,朝羅煙凝舉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還望公主莫忘。”
羅煙凝一言不發,也不與他碰杯,面無表情地端着面前的酒自顧喝了下去。
景長天淡淡地笑了笑,優雅地喝完了杯裏的酒。
倒是一旁的郭俊俏天真好奇的出聲了:“你讓主子別忘了什麼呀?”
“多嘴!”羅煙凝瞪了她一眼。
路淺歡掩面輕笑,顧君懷恍然大悟。
“以後郭姑娘就知道了。”景長天心情大好地答道。
“阿彌陀佛。”
正當羅煙凝覺着尷尬的時候,空劫方丈帶着戒塵進來了。
空劫方丈?衆人疑惑,他來作甚?
空劫笑得仙風道骨:“得知殿下今日要回長序城,老衲特來相送。”
“方丈怕不是隻來踐行吧?”羅煙凝直截了當地開口。
什麼???
衆人大喫一驚,空劫方丈這是何意?!郭俊俏更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若是主子答應了,她豈不是要整日對着那麼好看的和尚?
空劫雲淡風輕地盯着羅煙凝,絲毫不在意周遭的眼神。
“呵呵,”羅煙凝笑道,“還以爲方丈昨日說的是玩笑話,沒想到今日真把戒塵帶來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空劫笑眯眯地開口。
“本宮一個不喫齋唸佛的人,帶個和尚在身邊?”羅煙凝戲謔地看着空劫,似乎在問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阿彌陀佛!戒塵武道小有所成,心性淡薄純良,唯獨缺少塵世磨礪,又偏偏向往邊疆之地。佛祖點化,邊疆有他的劫難,老衲思量許久都不得法,昨日聽殿下一言,認爲戒塵與殿下有緣,是可助他渡劫之人。”空劫神色憂心且鄭重,不似作假。
這裏幾人聽了這番話倒也覺得合情合理,可若是其他人聽去了,必然會覺得空劫瘋了,把戒塵這樣纖塵不染的佛門僧人放在煞星身邊,是讓他渡劫還是遭劫?就算空劫與天疏老人關係尚佳,這也不合適啊!
再看戒塵一臉的四大皆空,彷彿根本不在意師父和羅煙凝的話。
不過景長天聽完這席話之後,腦中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他認真地看着羅煙凝出言道:“能與佛門結緣是造化,若真如方丈所言,能幫戒塵渡劫,你也算是佛門恩人。本王聽聞秦羅太后素來虔誠向佛,戒塵從小在少林寺,對佛法精通,留在你身邊,也能免了太后去行宮禮佛的想法。”
咦?羅煙凝不禁看向景長天,這倒是提醒她了。
方纔只顧着猜測空劫方丈的意圖,怎麼沒想到這點?
“南夏太子心思果然細膩。”空劫讚賞道,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心中暗想,這太子看起來溫文爾雅,但面相又不乏果決。有帝王之相,卻無做帝王的心思。這倒是稀奇。
“想必方丈也清楚本宮在江湖上的名聲,方丈若執意如此,本宮身邊多一個人倒也無妨。”羅煙凝大方的笑了笑。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不怕別人說三道四,本宮一樣無所謂。
“哈哈!”空劫笑得慈悲,“天疏的弟子,老衲信得過。殿下既然答應了,老衲便先行告辭。”說完,他闊步離去,沒有留下任何話給戒塵。
戒塵衝他離去的背影,唸了句阿彌陀佛。說完他朝羅煙凝彎了彎腰:“貧僧在樓外等候殿下。”至始至終都保持着雙手合十的模樣。
戒塵一走,雅間裏像是炸開了鍋。都對空劫方丈的做法感到不解。一邊是他們在熱鬧的討論,另一邊景長天溫聲朝羅煙凝開口:“方纔其實不用想那麼多,不管空劫方丈意欲何爲,只要人放在你身邊,你就能掌握得了。況且我看戒塵確實是心性純良之人,留下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