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敵爲了奪取秦羅關卡,不惜毀掉整個城池百姓的性命。守城的將軍也被人暗算差點死了。不得已我只能帶人前往救援。然而我剛打完勝仗準備回家,就被江湖中貪婪之輩暗算,並給我安插了一個通敵的罪名。”
“如今我倆在湖心寨這麼久,外面肯定傳遍了我倆身死的消息,想必外敵已經在開始着手準備重新入侵我們的疆土了。”
說到這裏,羅煙凝心情有些低落。
“這些人怎麼這麼笨?你倆死了,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連清辭完全被羅煙凝說的事吸引住了,語氣也是義憤填膺。
“所以我和長天必須要回去。原本我倆只想悄悄離開,卻不想被連姑娘你發現了。”羅煙凝淡淡地說道。
聽到這話,連清辭愣住了。她望着羅煙凝嚴肅地開口:“你們離開會觸怒蠱神,這裏的人不僅會受反噬之苦,到時候必定會寸草不生,連喫頓飽飯都很困難。我不能答應,也不敢答應。何況我也做不了主。”
“湖心寨也斷然沒有進來了再出去的道理。你們只要不走,昨夜擅自進祭司屋中的事我權當不知道。若執意要走,那我只能讓人守着你們。”
其實她心中仍舊不甘心。她不明白到底要多深的感情,才能讓景長天陪她跳崖。若是他們走了,她今後再也看不到景長天了。
羅煙凝嘆了口氣,二百年前那個女人對這裏的影響簡直根深蒂固!
“連姑娘,告訴你這些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而是我和長天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和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就像你是寨主的女兒在若是有一日湖心寨再受到侵擾,你會坐視不理嗎?”羅煙凝望着她,認真地問道。
“我...”連清辭被問得啞口無言。
“莫說你讓人守着我倆,即使你把整個湖心寨的蠱全招來,也傷不到我倆分毫。”
“爲什麼?”連清辭這已經是第二次喫蠱術的癟了!第一次就是給景長天下蠱的時候!
“沒有爲什麼。還有,你體內的母蠱想必是你出生沒多久就種下的吧?我猜你平日可以用母蠱控制寨中所有人的子蠱,但如果有人動了陣法,祭司便會有別的法子催動母蠱,令子蠱反噬宿主。”
“這裏所有人都以爲自己養的蠱屬於自己,殊不知其實只是在爲他人做嫁衣罷了。”
連清辭愣住了:“你...你怎麼會知道?”
手札上並沒有寫啊!
羅煙凝輕笑:“猜的。不過我也沒打算告訴別人,湖心寨一致對外,恐怕我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你們非要阻止和長天離開,我們也只能跟你們拼上一拼。”羅煙凝毫不客氣地說。
連清辭見她神色不似作假,心中有些畏懼。景長天的武功她亦是有所耳聞,若是打起來寨子裏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祭司催動母蠱我也沒辦法。寨子裏的人會痛苦也是事實,我阻止不了。”連清辭無奈地說道。
羅煙凝想了想:“你介意我看看你體內的母蠱嗎?”
“你懂?”連清辭眼裏閃動着期許的光芒。
“略知一二。”她雖然不會養蠱,但毒和蠱多少都會共通之處,“你伸手。”
連清辭乖乖地把手伸到她面前。
羅煙凝的手指搭在她手腕上的時候,連清辭不由得輕輕顫抖了一下:好涼!
給連清辭把脈的時候羅煙凝渡了一絲溫和的內力,以免驚擾她體內的母蠱。
在連清辭心脈附近有一隻很小的母蠱沉睡在那裏,已經與她合爲一體了。
心是一個人身體裏最重要的臟器,就像羅煙凝之前對景長天說的那樣,這隻母蠱離了連清辭二者都會死。而且這隻蠱,喫的是她的心頭血。
過了片刻,羅煙凝收回手:“據你們湖心寨記載,這樣的蠱不是應該在你爹身上嗎?怎麼會在你這裏?”
“你們也看到了,我出生之前這裏被蠱神懲罰,我出生後才得以恢復,祭司說這是蠱神選中了我,到我五歲的時候就用了蠱神流傳下來的法子把母蠱從我爹爹身上移到了我身上。”連清辭神色有些驕傲,也有些黯然。
雖然在湖心寨她有極高的地位,但母蠱曾經帶給她的痛苦她至今記憶猶新。
“你們...如果要離開的話,有辦法阻止祭司催動母蠱嗎?”連清辭低聲問道。
看來連清辭也清楚拔除母蠱的後果。
“你們祭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真的只是爲了保護大陣嗎?”羅煙凝狐疑地望着她。
“嗯。祭司是除了我爹爹之外權力最大的人。但母蠱的事爹爹也做不了主。”連清辭黯然道。
“事出有因,他也會阻撓麼?”羅煙凝不解地問,就算被二百年前的規矩束縛,也不應該死板成這樣吧?
“我不知道...”連清辭搖搖頭。
原本羅煙凝根本不想理會反噬的事,但經連清辭這麼一說,反噬是人力所爲,那她覺得就很有必要解決。
沉吟片刻後,羅煙凝開口道:“連姑娘,你先回去吧。反噬的事我會想辦法,不過今日的話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連清辭重重地點點頭:“我不會說的!只是你有辦法讓我沒那麼難受嗎?”
祭司雖然不會隨意催動母蠱,但是這東西養在她身體裏喝的是她的血,她也不好受。
如果他們的離開是必須的,至少要解決離開的後顧之憂。
“蠱這個東西,我不是很瞭解。但是我會想辦法。”羅煙凝思索片刻後答應了她,畢竟這件事與她和景長天有關。
至於方法,羅煙凝想到的就是甯莞莞。如果有辦法讓甯莞莞過來,以她驅使萬蟲的本事解決蠱的問題應該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