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這樣，這裏也被各種佔據空間很大的物資莢艙和備用設備等堆滿了——閻淼看過伯勞的日程，他還打算在一週後再開闢一個新的倉庫用來存放從別處採集的生物和礦物標本……
“這真是……在哪兒找？”閻淼轉了好久，終於在一臺自律機械下的物資莢艙中尋到了一堆嶄新的數據終端。
拿着這個回到主機旁邊，閻淼就看到閻岫不就前用過的那臺顯示器上，俄羅斯方塊正在自動運行，每一步都精準得很。
“……你這個級別還玩這個？”閻淼不知說什麼。
“是啊，我的內嵌數據庫裏還有很多小程序，要不要來玩玩？”AI一邊操控着顯示器一邊打開一個小窗口，裏面密密麻麻排列了二十多行程序圖標，每行有十五個。
“還真不少……”閻淼翻動着那東西，忽然說道：“我看這些遊戲佔用空間很大，你該不會是用這些東西私自佔用內存吧？”
“額……怎麼會！那只是例行的程序檢查！”AI似乎被看透了，這般說道。
“行吧，”閻淼拍了拍主機，順手插上連接線，說道：“開始轉移吧，把你的所有數據都轉移到這臺數據終端上——包括那些遊戲。”
“……行吧，”外星AI迅速關閉了主機自帶的俄羅斯方塊，然後收斂了自己逸散在其他設備中的遊離數據，開始把它們整理在一起，並朝着數據終端裏轉移。
這個過程要比伯勞複製那個複製體稍微麻煩一點。AI本體的數據總量不但比複製體龐大，而且它還有更多的內嵌數據庫，那些東西在通常情況下是不外現的，只有AI接到指令，將特定的代碼重新排列組合，不同的邏輯語言被系統讀取，分散在各處的數據就會在主機的存儲器中聚集，這纔會顯示出不同的內襯數據庫。
因此，AI要是想要完成對自己本體的轉移，就必須在數據終端的量子數據庫裏完成相應的構架，否則它是完全運行不了的——而在這之前，它正是通過這樣的方法把自己從修復艙的電腦裏轉移出來。
不同的是，由於那臺老式主機內存不夠，因此它是將自己的所有數據分散在所有設備的電腦裏——這也是它能夠毫無阻礙地在各個設備間遊離穿梭的根本原因。
因此，這個過程花費的時間就比較長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數據終端全速運行，上邊都能煎雞蛋了，AI的聲音終於從裏面傳出來：
“唉呀媽呀，這裏邊好燙……”
“你還有感覺？”
“不，是它的集成傳感器告訴我的。”
“好吧，”閻淼試着用手摸了摸，只覺得數據終端的表面溫度大概有六十度左右——這是經過降溫之後的。
“好了，我們走。”閻淼拔了連接線，關閉了多個顯示器之後悄咪咪地離開。
路上，閻淼不斷把玩着新的數據終端，忍不住讚歎道：“這功能還真是強大，就像一臺隨身的實驗室主機一樣。”
“哼，還好吧，這並不算是什麼高端的東西。”外星AI說道：“等你見到更好的，你就會發先，生物的進化並不只是在DNA的演變上，他們使用的任何工具也必須包含在內。”
“這是什麼意思？”
“那你幹嘛跟我說？”
“這是我當年的主人說的一句話，我至今記憶猶新。”
“你這學習挺快……”
“那是，你也不看看……”AI說着突然停下，隨後，閻淼便覺得有一道尖銳的視線在自己的身體上來回掃視。
“怎麼了？”他問道。
“我的掃描儀在你的身上監測到一個奇怪的信號。”AI說道：“我的數據庫裏好像有關於它的記錄，你等我對比一下。”
“好。”閻淼說完，放慢了腳下的速度，等待着AI的結果。
不久，AI終於彈出了數據終端自帶的投影，顯示成一個年輕女性的模樣，說道：“確定了，是希爾文第一個聯繫上的外星文明——我們稱它做‘塔斯多爾’，用你們人類的語言翻譯過來，是‘牧者’的意思。
根據記載，這個文明在希爾文進入星際流浪後也神祕消失了，但他們的遺蹟卻還在——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從他們的一集中得到的東西？”
“啥？塔斯多爾？牧者？”閻淼想了想，忽然擼起袖子，一層淡灰色的薄膜覆蓋咋他的體表，這正是不久前十號送給他的那套強大的裝甲。
“就是這個，”AI說道：“根據數據庫裏的殘缺信息，它應該是塔斯多爾軍隊的常規裝備，採用一種親和生物質的金屬材料製成亞皮米級別的微型機器人，在固化之後能夠抵抗多種物理上的傷害——話說這東西你是從哪得來的？”
“這麼厲害麼……”閻淼沉吟，隨後說道：“是我一個地球來的朋友送的——但是一看見我就覺得這肯定不是人類造物，只是沒想到，它同樣來自一個高度發達的外星文明。”
“嗯，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能聽到‘老朋友’的聲音。”AI竟然在感慨，隨後說道：“我說，你想不想讓這套裝甲的性能完全發揮出來？”
“全部性能？”閻淼驚訝，問道：“難道它不僅僅是一個防具嗎？”
“自然不是，這套裝甲在塔斯多爾存在的時候是他們的最高技術結晶，裏面集成了大量的近乎……嗯，用你們的話說，是近乎魔法的技術——如果你運氣好的話，這套裝甲內部存儲的東西還保存完好，你就發達了。”
“這個？它正常狀態還沒我的拳頭大，能存儲個啥？”閻淼難以相信。
“你們地球人有幾個古老的字，叫做‘芥子納須彌’，就是說萬事萬物之間沒有絕對的大小關係——這差不多是對的，因爲構成萬物的原子其質量幾乎全部集中在原子核，其他部分的電子可以忽略不計，可以認爲是真正的‘虛空’，如果能將這些‘虛空’完全地利用起來，那麼一定可以在有限的空間裏存儲近乎無限的物質。
但這就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大量的物質聚集在那樣小的空間裏，會引起質量等的急劇增大，對於這點，很明顯塔斯多爾人找到了解決辦法，只是他們不願意透露，所以就是我當年的主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閻淼明白了AI想說什麼，很快說道：“你是說，我身上這套裝甲裏面，很可能藏着一些塔斯多爾士兵的一些裝備？”
“沒錯，但這不是重點，要是你們人類能夠破解其中的存儲技術，那麼你們的科技必將迎來一個全新的時代。”
AI竟然如此斷言，這讓閻淼非常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