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夜身邊何時有過這樣身材妖嬈的女子了?
難道是國色天香之人?
或許,是第一次在這裏遇見秦非夜的時候,他所見的那個青樓女子?
葉輓歌想,大抵是了。
片刻之後,葉輓歌便看見阿七和另外一個黑衣男子從石室外推門走了進來,兩人都帶着面具。
不過葉輓歌仍是認得出來那是阿七。
他們兩人手中還提着一個軟趴趴的女子,女子低垂着頭,看起來昏迷過去了,一點意識都沒有。
兩人將那女子一把按在鐵椅之上,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那女子因爲刺痛而嚶嚀了一聲,看着似乎要轉醒了。
女子歪着的頭稍稍擡了起來,竟然是洛秋雅。
葉輓歌有些訝異,這秦非夜竟然直接把洛秋雅綁來,看這陣勢,是要對洛秋雅嚴刑逼供了?
嘖嘖嘖,秦非夜真是膽大妄爲,就這般把東漢公主抓來。
方纔洛秋雅坐的那椅子,她看着都覺得屁股疼。
不過,此時只要秦非夜做得隱祕,洛秋雅就算猜到了抓她的人是誰,也沒辦法如何,畢竟,是洛秋雅德行有虧在先。
這也是秦非夜敢這麼膽大妄爲的原因。
葉輓歌覺得有趣至極,不免埋怨秦非夜不夠細心,她在此處一直乾站着看嚴刑逼供那得多無聊?
於是,葉輓歌便回去搬了個椅子回來,再拿了碟糕點和一壺茶,美滋滋的坐着看戲。
這種喫瓜的感覺,甚好,甚好。
那頭的暗室之內,一盆冰水悉數淋在洛秋雅的頭上。
洛秋雅渾身冷得一顫,身下用力,用被鐵椅的暗刺所扎,疼得她立刻尖叫一聲醒來。
她大叫一聲之後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
洛秋雅起初還有些恍惚,“這裏……是哪裏!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在洛秋雅看清自己面前站着的幾個人時,頓時睜大了眼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裏是哪裏!
洛秋雅看着周圍的環境和麪前幾個帶着面具的三男一女,驚慌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們是誰?快放了本公主!啊,好痛!”洛秋雅的雙手被綁在椅子扶手之上,雙腿也被綁在了椅子腿上,那鐵椅又是焊死在地上的,是以她根本就掙脫不開,越掙扎反而越痛。
全身都好痛。
似乎有無數針紮在自己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疼得洛秋雅花容失色。
洛秋雅長這麼大,活了十幾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本公主的身份?啊!”洛秋雅咬着脣看着眼前之人,心裏又怕又慌。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在做什麼來着?
洛秋雅記得,自己分明是好好的待在染秋別苑之中,她剛喝下一碗落子湯……
是的,沒錯,洛秋雅今日已經服下那落子湯。
因爲心情不佳,便屏退所有奴僕,將自己一個人鎖在房中,等着藥性發作。
是三皇兄嗎?
不,不可能的,三皇兄不可能如此對待自己!
洛秋雅心慌意亂,但是卻是不敢掙扎了,實在是太痛了,她覺得她屁股和大腿已經痛到麻痹,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讓她這個嬌滴滴的人如何受得了?
“今日請公主前來,自然是要請公主替我們解惑了。”帶着面具的阿得站在洛秋雅的右側,手中拿着一盒長針。
那盒子敞開着,露出裏面一排長針,每根長針都有如手臂那般長,比之尋常的銀針粗了十倍有餘。
那銀針,是刑具嗎?
洛秋雅瑟瑟發抖,說話都有些打顫,“你是誰,你是誰!你想做什麼?你不要胡來!我是大漢的九公主!你們,你們想做什麼!放開我!”
“我們想做什麼?這便要問公主了……誰讓,公主前兩日的行爲,讓三殿下很不滿意。”阿得的聲音十分低沉,營造出一種十分可怖的感覺來。
話說到這裏,所謂的三殿下,自然是洛時風了。
沒錯,他們這一次,便是要假冒洛時風的名義,來逼問洛秋雅。
即便是漏洞百出,但只要這一刻洛秋雅肯相信就是了。
以他們的調查,這洛秋雅和洛時風之間的關係實在有些奇妙。
在東漢,洛時風分明就是一個廢物殘疾皇子罷了,生母亦不受寵愛,皇帝對其也十分冷淡,反倒是洛秋雅生母得寵,皇帝也寵愛有加。
這樣兩個人的關係,可洛秋雅卻是不是流露出對洛時風有所畏懼的模樣。
是以,秦非夜猜測,這洛秋雅對洛時風的畏懼,怕是從小形成。
也是因爲這個猜測,秦非夜他們纔會借洛時風的名義來審問洛秋雅。
洛秋雅從小養在深閨之中,可不曾受過什麼苦楚,自小養成了一身的驕縱跋扈,不可一世的性子,在這樣突然被人擄來的情況下,她根本不會思考太多,只要稍微給一點引子,她便會順杆去想。
畢竟比起懷疑是洛時風,秦非夜的可能性更低一些。
洛秋雅大概沒有想到,秦非夜也如此大膽,在汴京的地盤,竟然就這般將東漢的公主擄來。
總之,審問的第一步,做的就是心理戰術。
“三……三皇兄!不可能!你們騙我!三皇兄,怎麼會,怎麼會……”洛秋雅有些瑟瑟發抖,她沒有忘記洛時風當時望着她的眼神有多麼的冰冷。
三皇兄對自己失望至極!
是自己騙了她!
所以,惹惱了三皇兄。
這兩日,三皇兄更是不許自己外出,不許自己踏出染秋別苑半步,三皇兄,當真是生自己氣了。
可,他都已經要讓自己打掉這孩子了,他還想走什麼?
洛秋雅紅着眼眶看着阿得,畢竟一直只有阿得一個人在說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騙我,三皇兄那麼疼我……”
“公主以爲,若不是三殿下首肯,我等如何從染秋別苑之中將公主帶到這裏來?且……根本無人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