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晴兒的衣服,帽子上面掛滿了各種小小的珍珠鏈條,讓晴兒整個人看起來增加了神祕感。
在小漁村,是不缺珍珠的,因爲在海里別的東西不多,但是這海蚌還是挺多的。
所以每次出海打了蚌之後,一部分珍珠拿到鎮子上去賣,剩下一部分交給村裏的老人。
因爲小漁村的老人是已經不用出海的,所以閒來無事,幫家裏曬曬魚乾,然後就聽村長安排。
村長會將各家各戶多餘的珍珠拿出來,交給這些老人,讓這些老人用一些利器打上孔。
這就是我和晴兒身上穿的衣服的珍珠首飾的多了。
說實話,晴兒是真的很耐看的那種女孩子,在不用化妝的情況下,依然很有天然的美麗。
不像外面的女子,一個個塗的抹得花枝招展,有時候讓人感覺到很不舒服。
但是晴兒可是不一樣,尤其是當她穿上這身衣服的時候。
“怎麼樣,小妹長得好看不?”
正在我呆呆看着晴兒的時候,耳邊一個賤賤的聲音響起。
聲音不大,但是我和晴兒都聽見了。
“嗯嗯嗯,好看,好看。”
我下意識的說出來。
“想不想討個媳婦?嘿嘿嘿。”
“嗯?”
我一聽到柱子開始不正經,轉過去看他。
但是後者已經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而柱子的話也被晴兒聽見了。
此時的晴兒早已經滿臉通紅,低着頭。
跺了跺腳道:“哥......”
“嘿嘿嘿,你們先聊着,我去換衣服。”
柱子打趣碗我倆之後便朝着自己的房門跑去。隨後聽見門吱呀一聲被帶上了。
這個時候院子裏面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本就快到秋天的時候了,安靜的可怕。
而這一下子,我們都能夠安靜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曾經很小的時候,喜歡過詩歌,就想起這樣一副場景。
在一個安靜的雨天,有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有一個我,有一個她。
然後在離地很高的地方,但也不是特別高,就在能夠從窗戶裏面看到旁邊的大樹的頂端,也可以看到天空。
我一個人,他一個人,彼此安靜的不敢說話。
我聽得見她的呼吸,和我的呼吸。
接着一切都會融進雨裏,和着這一天裏所有的燈光。
那樣的場景是我小時候唯一不多的幻想,因爲從小被迫練武,很多時候都不會去想這些事。
但是每個人都會經歷一些青春期的懵懂和嚮往。
我,也不例外。
此刻的我和晴兒站在院子裏,不知道誰先開口,畢竟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時候,誰先開口都會驚擾到整個秋天。
“小江哥,小江哥......”
耳邊傳來晴兒的呼叫聲,把我從冥想之中拉了回來。
“啊啊......啊啊......怎麼了?”
回過神來的我有些慌亂,像是被人抓住了什麼。
“你在想一些什麼事情啊,這麼出神。”
晴兒笑着問我。
“我......我,我忽然想起來一些往事。啊,哈哈哈哈。”
我打了個哈哈,把事情推搡過去。
“走了走了,去村口,去媽祖廟咯。”
“走吧,走吧。”
在柱子的催促之下,我們三個人並排出了門。
走在村子裏的小道上,我們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
在夕陽下像極了三個即將踏上江湖的俠士。
是啊,我還真實在江湖之中,但是我身邊的這兩位,只是普普通通的漁民。
只不過,我這樣的江湖人士,並非俠士。
羊腸小道上,柱子在左邊,晴兒在右邊,我,在中間。
或許很多年以後,上百年上千年之後,我都會想起這裏的時光,想起這條小路,和我們自己。
但那都已經是後話了。
“柱子哥,晴兒妹妹。”
我們到媽祖廟前的時候,立馬有人上來跟柱子和晴兒打招呼。
看得出來,這兩兄妹在這裏還是很受歡迎的,人緣挺好。
媽祖廟建在小漁村的最右邊,也就是最東邊,離海最近的地方。
在這一片的空曠土地上,被壘起來一個小高臺,高臺上面前面是一個小臺階。
臺階上此刻擺着幾張桌子,上面放着一些花花綠綠的紙符之類的東西。
往後面就是身高十幾米的媽祖像,看得出來,小漁村的人對媽祖很敬重。
在媽祖像和臺階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場子,完全可以容下上百人。
這時候,場上已經來了很多人了,而在最前面的是幾位鬢角泛白的老人,最中間的一位已經頭髮花白了。
這時候柱子拉着我走到這幾人面前去。
“三爺爺,二叔公,四叔公,六叔公,七叔公。”
柱子一個個叫過去。
“向諸位長輩請安了。”
說着柱子和晴兒便對這幾個人行了跪拜禮。
這時候,其中一人道:“起來吧,起來吧,還是你們兄妹倆乖巧。”
緊接着看到柱子和晴兒起身之後,爲首的老人便道:
“你爸媽可是生了一對好兒女啊。”
“嘿嘿,三爺爺,您的身體還是很硬朗的嘛,我和小妹還有小江祝您身體健康,壽比南山。”
“哈哈,就你嘴甜,小江,嗯......這就是你說的那孩子。”
被柱子和晴兒稱爲三爺爺的老人將目光看向我。
這時其餘幾位也紛紛將目光移到我的身上,頓時給我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還好,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種小場面,怎麼可能慌張。
於是接下里,我不慌不忙的雙手抱拳,給幾位老人鞠了一躬,接下來就是我的表演時刻了。
“諸位長輩好,我就是小江。”
這個時候,不說話是最好的,所以我只是緩緩的介紹了一下我的假名字,然後就眼觀鼻,鼻觀心。
“不錯,不錯,是個好孩子。”
老人的誇獎讓我一頭黑線,怎麼感覺在您眼裏就沒有壞孩子。
“聽說你是柱子兄妹兩個人從海邊就回來的?”
這個時候老人接着問道。
“對的,我受了點傷,全靠柱子哥和晴兒所救,才幸得留下一命。”
“那你,你是爲何受的傷呢,看你並不像是王家鎮的人,而外面的世界到這裏可不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