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是童年夥伴?那就是說,他小時候就叫這個啊?那意思就是他騙了我唄,我纔是他的假名字,他用假名字騙我。”
冰兒越說越氣,快要氣死了,終是忍不住,衝上前去,“啪。”狠狠朝我的臉上又扇了一個大嘴巴子。
“渣男,敢用假名字蒙我。”
這張應該是老天爺最用心製造的,屬於他最得意作品之一的臉,也就冰兒能打了。
別人打的話,根本打不着,就算出手的速度比閃電還快十倍的能打得住他的臉,我也不會饒他。
而且,在冰兒打我臉的時候,他連一絲一毫的力氣也不敢往臉上運,生怕自己的臉太過堅硬而硌疼了冰兒的纖纖玉手。
畢竟她每次打自己耳光的時候都是要用上很大的力氣,他想將自己臉上的肌肉儘可能的保持一種於他來說已算是*的狀態。
可縱然如此,每當冰兒將手不遺餘力的抽在他的臉上,手都要被震得麻乎乎的疼,就跟抽在了一塊鐵板上似的。只不過她很能忍,忍住疼痛不叫喚。
可她的手疼麻得有些抖。
我看見,想伸手抓住她如柔荑的手幫她揉揉。
但他又不敢,因爲冰兒現在正擱氣頭上,猶如一頭母老虎,蹙起眉宇,十分關心的問道:“你的手疼不疼?”
先不說冰兒冷笑連連了,輪到小淘淘喫驚了。
本來冰兒扇我耳光的時候,她就瞬間有了幾分惱怒,無論如何,都不能打我的他哥哥,即便他是個渣男。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應屬於造物主精心製作出來的最完美的一張臉,是一件多麼珍貴的藝術品,你也捨得打上去?
打壞了怎麼辦。
可她聽到被人家抽了耳光的我竟然還問人家的手疼不疼,小淘淘就感到很氣又很無奈了。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出於一種什麼......是愛。
他愛她,而且還愛得頗深,看他看她的眼神也能看出來。
一時間,小淘淘的心中有着一股說不出的難過,她不希望自己的他哥哥愛上別的女人。
雖然在找到他之前,她已經不止一遍的告誡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二十年過去了,他已經到了結婚生子的年齡,自己要想開,不要喫醋,不要無理取鬧。
可現在,當她真的看見我對別的女人,不,是對他的妻子特溫柔,特寵溺的這一幕,她發現自己很不情願面對,心裏很難受。
但,好在他們要離婚了。
“哥哥,你的臉疼嗎?”
小淘淘將纖細修長的胳膊伸展開了,將好看如柔荑,膚若凝脂的纖纖玉手在我剛捱過巴掌,透着一種說不出的堅毅的臉龐上輕輕的撫.摸着。
難過加心痛,讓她情不自禁的垂淚了。
看見這一幕,冰兒不由得呆住了。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善良可愛的姑娘是對我又疼又愛,而且愛得一定時間不短了。這一刻,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她不希望別的女人的手去觸碰我的臉龐。也不希望小淘淘這種單純善良的姑娘傷心。
“妹妹,你喜歡他多久了?”冰兒終是忍不住問。
“姐姐,我......其實我和他已經二十年沒見了,但我每天都在想着他,每一天都在想,很想。”
等我長大了,能一個人自由活動了,我不管去哪裏,去哪座城市,我都會祈禱在地方遇見他。
“姐姐,你說我這算不算愛了他二十年。”小淘淘一邊輕輕說着,一邊天使面容上潸然淚落。
聽得冰兒不禁動容。
她覺得自己更堵心了,胸中感到異常沉悶。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子,說:“妹妹,這個渣男讓你不值,真的。”
小淘淘卻悽慘一笑,一雙佈滿淚水的丹鳳眼含情脈脈的望着我,已表現出一種讓人能感到決然的態度:“就算他很渣,我也不介意。”
“你......”冰兒說不出話來。覺得更堵心了。
她不想在這裏耗下去了,就朝正一臉無奈苦笑的我怒叱的催促:“你趕快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吧!簽完字我好走,我一分鐘也不想再看見你了。”
我只好提起筆,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時候,卻發現天公在作美:“這根筆的筆芯沒油墨了,在紙上面寫不出來字。”
“這......冰兒,不怪我,是筆沒油了。”我忍不住想笑,裝作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
“......”冰兒感到一陣無語,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油筆沒油了,這該死的油筆。
可油筆是己方提供的,她想借此責怪我都沒有理由。
她沒有拎包,雪兒拎着包,她衝雪兒責怪道:“妹妹,看你帶的筆是什麼筆,關鍵時刻掉鏈子。”
雪兒在包裏又翻找了一番,說:“沒有筆了,就只有這一根。”
“沒油了,我怎麼籤?”我說。
“我車上有筆。”小淘淘不失時機的說。
“小淘淘你......”我頓時急了,朝她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天公作美一次,小淘淘你來搗什麼亂呀,我真的很不想籤。
小淘淘在車上找到了一根眉筆,遞過來,說:“現在都用手機做筆記了,誰還沒事帶着紙和筆,眉筆行不行?”
“眉筆恐怕不行吧,寫出來的字太粗了,而且一擦就掉。”我說。
冰兒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本想也說眉筆不行的。
可雪兒卻搶先大聲道:“眉筆可以的,只要畫出來,能顯字就行,再說,我有印泥,可以摁手印的。”
我沉默了。
冰兒也不再說話了。
“哥哥,快在上面簽字吧,離了婚還怕找不到女人嗎?大不了我嫁給你。”小淘淘在一旁衝我催促道。
“快籤吧,還傻愣着幹什麼,簽完,我跟我姐姐離開,這個有錢的白天鵝就要嫁給你了,多美的事。”雪兒陰陽怪氣道,笑容冷冷的。
我望着冰兒。
冰兒也正在望着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似乎在那一瞬間擦出了什麼火花,又好像沒有。
“冰兒,你真的要跟我離婚嗎?”我決定做最後一問,他還抱着最後一分希望。
“嗯,離吧。”冰兒說。
“好。”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我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