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風雨這幾天不怎麼好過，他明明知道魔元這次來就是爲了給舜堯天人族一個下馬威，甚至還要以人族幼龍的血洗禮他魔族那五名少年。
但身爲舜堯學院院長的他又做不得什麼，九天好幾雙眼睛都在盯着他，讓他寢食難安。
這幾天，他甚至希望兩年時間儘快到來，哪怕成與不成他都足以告慰先靈。
“院長爺爺。”
姬顯的聲音讓沉思的姜風雨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姬顯，嘴角還是露出一絲笑意道：“姬顯，你來拉。”
姬顯走到姜風雨身前道：“院長爺爺，昨天我跟我爺爺說了參加一個月後的擂臺戰，我爺爺已經同意了，您同意嗎？”
“哦，這件事啊。”
姜風雨臉色一怔，心中對嬀無咎多了一分感激與敬重。
或許這些年真的磨平了他的棱角，已經不復嬀無咎那種氣魄。
“孩子。”
姜風雨拉着姬顯的手，語重心長道：“院長爺爺要先謝謝你，這次擂臺戰凶多吉少，你確定做好了準備嗎？”
“嗯，院長爺爺我已經想好了。”姬顯點頭道。
姜風雨面色一變道：“可能會死！你想過沒有。”
姬顯一愣神，死這個概念他真的很模糊，這對他而言認知太少了。
“院長爺爺，我不怕，我爺爺昨天說會教我一門術，爺爺既然說可以那肯定沒問題。”姬顯道。
“哈哈哈哈！”
姜風雨一怔隨即大笑出聲，他揉了揉姬顯的頭，滿臉慈祥。
“那好，院長爺爺讓你參加，一定要也贏，知道嗎？”姜風雨道。
“嗯！”姬顯笑着重重點頭。
“姬顯哥哥！”
鉅鹿殿外，梁聞心揮着小手朝姬顯喊道。
姬顯辭別姜風雨，小跑着迎了上去。
兩人說笑的聲音猶在姜風雨耳邊迴盪。
“聞心，下個月我要參加擂臺戰了。”
“那我去給姬顯哥哥加油！”
“到時候我要看看魔族是什麼樣的。”
……
懷着激動的心情回到家中，嬀無咎早已經在家中等候，兔爺也沒出去。
“爺爺，我回來啦！”
姬顯猛地推開門進屋，臉上的激動之情已經是溢於言表。
“慌慌張張的，姜風雨答應了。”嬀無咎道。
“嗯。”姬顯連忙點頭回應：“院長爺爺答應了，爺爺咱們快點吧，昨天你可是說了要教我術的。“
“不要心急，先喝口水。”嬀無咎給姬顯倒了杯茶水。
一旁的兔爺撇了撇嘴，心道給他他比姬顯還急。
姬顯接過直接灌下，眼睛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嬀無咎。
嬀無咎道：“既然要學習術，那爺爺就給你說一下術與法的關係。”
“嗯嗯。”姬顯連忙點頭。
“在我人族中有一句話流傳久遠，那就是術演法天成。”
嬀無咎道：“何爲術演法天成，按照字面意思就能夠猜出來，演就是推演的意思，天成則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意思。通俗說術由推演而來法則是自然形成，這裏的術有跡可循而法則是無跡可尋。”
“那術和法是分開的嗎？”姬顯問道。
“不錯。”嬀無咎含笑道：“我們人族的術很多都是有前輩先賢領悟而來，他們探天攝地，於混沌中尋求光明，從領悟天地之理，再到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或許是一株草，也可能是某種強大的兇獸或者原始種，他們觀摩其形，明悟其力，加以自身理解逐漸推演完善，成爲自身的強大力量。這就是術，也正是我今天要教的。”
姬顯聽的入神，這無疑給他打開了一扇大門。
“而法則是天生的，原始迴歸之下，天地之間充斥着無盡元氣，而元氣達到一個飽和時則是由天地演化形成某種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我們稱之爲法，因在原始迴歸之下而出現的，所以準確的應該叫做原始法。術演法天成，強大的術能夠媲美法而強大的法卻是術遠不能及的。”
術演法天成，這是人族的說法，千萬年過去，異域之人也逐漸的以此稱呼但更多的還是保留自己世界對功法的稱謂。
“好厲害！”
良久姬顯才感嘆而出，他想到了什麼對嬀無咎道：“那爺爺，啓元天功是術還是法？”
“啓元天功是介於術和法之列的功法，本身啓元天功並不具備強大的攻擊力，但其特有的性質卻不是術能夠比擬的。就如同你所修煉的千字文，那千枚小篆字能夠吸收你開啓肉身寶藏的氣血這便是特有的性質。”
“這樣啊。“姬顯瞭然的點了點頭，“就好像贏惑和小嬰的倉頡篇能夠凝聚元氣長龍一樣。”
“正是。”嬀無咎頷首道。
他接着道：“人族的術也有着明確的劃分，共分四等。”
嬀無咎伸出四根手指道：“王術、皇術、帝術以及至尊術，當中以王術次之至尊術爲最，而無法達到王術級的一概稱之爲武技，如同上次方村方雲施展的太祖長拳，那便是武技。”
沉吟幾秒，嬀無咎道：“還有一種特別的術，這種術的來源是觀摩原始種而參悟出的，形成的因素很複雜需要滿足很多的條件，但一經現世必然非同凡響，我們人族稱之爲“有術”，異域人族中有真血後裔一說，他們則稱之爲“神通”。”
姬顯仔細聽着，消化這嬀無咎所說的，這裏面涵蓋的信息量很大，算是讓姬顯對這個世界多了一番的認知。
原來不單單有啓元天功，還有術和法。
術分王術、皇術、帝術、至尊術，乃至有特殊的“有術”，法更強大，稱之爲原始法。
姬顯心跳的飛快，氣血上涌，小臉紅撲撲的，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放光，心馳神往。
“爺爺你會不會“有術“。”姬顯激動道。
“哈哈哈，爺爺可不會這個，不過人族中屠龍至尊在世的時候鎮壓了異域真龍，觀摩其神性得到了“真龍有術”讓異域膽寒，極北之地中我人族天驕北帝前輩斬殺了一頭原始種饕餮，亦觀摩其神性得到了“饕餮有術”威震四方，這種特殊有術可比擬至尊術，無敵世間。”
“哇！”姬顯激動的小臉通紅，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彷彿那波瀾壯闊的一切在眼前上演。
“我也想學有術！”姬顯脫口而出。
“想學啊。”
嬀無咎捋着鬍鬚，目光瞥了眼身旁的兔爺道：“問問兔爺願不願意給你觀摩。”
“兔爺！”
蹭的一下，姬顯那發光的眼睛就盯上了兔爺，兔爺莫名的心中一寒，兩隻長耳朵亂顫。
“臭小子，小心兔爺我削你，哼！”
兔爺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紅了，惡狠狠的瞪了姬顯一眼，連忙躲開了這爺孫倆一些，
“兔爺也是原始種嗎？”姬顯忽然想到關鍵朝嬀無咎道。
嬀無咎看了兔爺一眼，件對方沒有制止，這才道：“你兔爺修煉了不少歲月自然是原始種的，他是太陰神兔，整個九天十地恐怕也獨此一隻了。”
“屁！”
兔爺拍着桌子道：“廣寒和異域分明也有。”
“哦。”嬀無咎老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對姬顯道：“那是你兔爺的老情人。”
“這種事就不要跟孩子說了。”
兔爺老臉一紅，有些扭扭捏捏的樣子。
姬顯不懂，對此並不感興趣，而是腦海盤算着什麼時候跟兔爺單獨處一下，好好觀摩觀摩。
雖然他不知道怎麼觀摩，但絲毫不影響他對術的熱情。
一番講解，姬顯對人族功法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這都是人族千萬年的積累，自遠古時期人族一無所有，但如今有着一個完整的修煉體系，有了一套屬於人族自己的基準，這當中的血淚很難道的明白，是一段沉痛而激人奮進的血史。
“接下來爺爺便跟你說一下這次教你的術。”
嬀無咎道：“這是一門王術。”
姬顯心中一震，連忙正襟危坐，神色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