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雲海中,一頭雪白的巨獸鑽了出來,其身長不知何幾,雪白的細麟在陽光下流轉似琉璃般的光澤,巨大的蛇首嘶吼,身軀兩側還有着兩條如龍爪般的健壯雙臂,在這頭巨獸的背部也有着如流雲般的雪白鬃毛。
他昂首而起,舜堯天與之相比都小了一籌,一雙火紅的豎瞳就好像兩輪太陽在近前照耀。
“吼!”
這巨蟒發出吼聲,如龍般,聲音席捲九天十地,無盡雲海都因此而翻涌駭浪。
單是半截身軀出現,就彷彿是一整塊大陸在移動,讓人很想揣摩其全貌是何等的壯闊巍峨,震懾人心。
戰舟上,姬顯一雙眸子盡是這雪白之影,那威武的蛇首高昂,兩條健碩的巨爪虛握,屹立天地間。
這視覺上的衝擊讓人目瞪口呆,誰人能夠想象天地間會有這等巨獸。
不單單是他,所有人都側目,睜大了雙眼,哪怕是梁月和贏古,都由衷的感到來自那雪白巨蟒身上的威壓。
或許不能稱之爲巨蟒而應該是蛟!
但其頭上無角,卻又與蛟不同。
“燭九陰!他也來了!”
贏古面帶激動,到他這般境界很少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但燭九陰名聲太顯了,這是屠龍至尊的坐騎,曾經威震九天十地,是人族最早的守護神。
而今數萬年過去,燭九陰再次現世,一經出場就這般聲勢浩大。
“前輩,多謝!”
嬀無咎朝燭九陰抱拳,很真摯誠懇。
他和兔爺這兩年來一有時間便去龍虎山拜訪,竭盡全力拉攏燭九陰,但對方態度堅決多次拒絕,萬沒想到這艱難時刻燭九陰依然挺身而出,與九天爲敵,其心胸讓嬀無咎都爲之折服。
燭九陰沒有理會,他看向幽冥魔龍,而幽冥魔龍那血目也同時看向他。
“燭九陰,你不該淌這趟渾水,這對你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幽冥魔龍目光含煞,猙獰的龍首來到燭九陰近前,兩大異獸目光相接,兩者皆是舉世罕有的存在,同樣的龐大無比,單是那股氣勢散發而出就讓武長空咋舌。
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太過渺小了。
“幽冥魔龍,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廢話了,本王做事用得着你來評判嗎!”
燭九陰怒斥,一隻如龍的利爪拍向幽冥魔龍的龍首。
巨大利爪掄起,就彷彿一根擎天之柱舞動,帶動的罡風都足以撕裂虛空。
在十地,很多原始種或者兇獸都不願意轉化人形,因爲他們天生強大的體魄所擁有的力量遠不是人形能夠全部發揮出來,就如同燭九陰這般,在異域的世界也同樣如此。
幽冥魔龍怒吼,一隻龍爪也探出狠狠的與燭九陰的利爪碰撞在一起。
轟!
巨大的轟鳴之聲就好似萬雷齊鳴,爆發而出的勁氣甚至讓舜堯天都因此晃動。
燭九陰與幽冥魔龍同時怒吼,龐大的身軀移動,僅僅彈指的功夫就移開了百里遠。
兩大異獸顫抖,逐漸的遠離舜堯天之地,但身軀太過龐大的緣故,哪怕數百里遠彷彿還在眼前。
燭九陰的身軀在雲海若隱若現,幾乎將方圓數百里的雲海都覆蓋了,不時有一截滿是細麟的肉身出現,而幽冥魔龍的龍軀也在黑雲中隱現,同樣將數百里黑雲覆蓋。
天地轟鳴,那是兩者在角力,利爪橫空,龍首與蛇首碰撞,不斷有成片的鱗片紛飛,利爪落在彼此身上爆發刺目的火花。
這是最原始的戰鬥,單以力量對碰,卻足以震撼人心,看得目不暇接。
嬀無咎鬆了口氣,有着燭九陰的介入他心中安定不少,當即他看向那身穿白袍身後帶翼的白髮老人。
他手託後天演卦,飛身向那人,八卦陰陽魚陣圖展開籠罩而去。
他先下手爲強,不想要讓對方阻擾戰舟。
“阿道夫,你若離去我不殺你!”嬀無咎高喊,顯然他認識對方,彼此都有所瞭解。
阿道夫身後雙翼一動,整個人朝着後方掠去,他手中黃金權杖一點,有一道金光打向嬀無咎,同時他左手一揮,一道道光劍激射而出。
這是天國的術,他們稱之爲神力。
嬀無咎臉色一寒,身後光輪轉動,其上的刻印紋路變化,他擡手一掌拍出。
“初九,潛龍勿用!”
光輪中一條金龍騰飛而出,張牙舞爪間將一道道光劍粉碎,八卦陰陽魚陣圖擋在嬀無咎身前,那道金光打在陣圖之上直接如泥牛入水悄無聲息。
阿道夫臉色一變,口中飛快的念動咒文,他高舉黃金權杖,天空一道道龐大的光劍朝着嬀無咎落下。
“九二,見龍在田!”
光輪中又是一條金龍出現,騰空而起,盤旋直上,猶如一面龍形盾牌將光劍盡數擋下。
嬀無咎不想這般追擊,他探出手虛空握力,一個光球緩緩成型釋放無量光。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他伸出的手一扭,一股玄奧氣機從他身上爆發而出,瞬息間的功夫阿道夫便感覺天地轉動,乾坤顛覆,身影竟然是有些不穩。
他猛地驚醒,身後雙翼一展,但也有彈指間的功夫停留住,嬀無咎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不足丈許。
“後天演卦!”
八卦陰陽魚陣圖攏來,上面的卦印連連變動封鎖天地。
阿道夫咬牙,眼中似有不甘,黃金權杖一揮,虛空裂開,他的身影鑽入其中消失在這方天地。
嬀無咎收起後天演卦,回到武長空身旁。
“解決了嬀爺。”武長空道。
嬀無咎搖頭,仍舊一臉凝重之色。
“阿道夫這些人不過是九天的試探,很快就會有其他的人過來。”
武長空一聽一臉憂色,單是阿道夫等人就強的過分,若是再來一批人只怕更是難以解決。
魏傾城這時說道:“我師弟已經回去了,他應該是前去九天通知這裏的情況。”
“只怕很快便會來人。”
嬀無咎點了點頭。
三人說話間不到半分鐘,一股強大的氣息便籠罩舜堯天,三人同時看去,前方的虛空裂開丈大的口子,當中走出兩人。
一男一女,男的是白髮蒼蒼的老者,而女的花容月貌,人比花嬌。
嬀無咎鎖緊眉頭,他朝魏傾城拱手道:“魏傾城,你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你隨時可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