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貨的本質就是保證金的交易,所以天生就帶有槓桿。

    10%的保證金就意味着你只需要拿出100萬就可以進行1000萬的操作。

    賺了進入保證金,虧了扣掉保證金,所謂爆倉,就是保證金不夠扣了。

    贏了,快樂成倍。輸了,痛苦成倍。

    而且也不像股票,說價格低了,我就不賣,這輩子就等它漲上來。沒那麼回事,期貨是有交割日的,

    而關於手續費,不同種類的期貨手續費收取的方式也不太一樣。

    有的是按成交的手數來收費,有的是按金額。

    而像銅……

    “成交金額的萬分之0.5,陸先生,這是現在行價。我不會在這方面隨意擡高價格來提高您的成本的。”

    “槓桿12%?”

    “12當然沒問題。”周波推了推眼鏡,“但我友情提醒,銅價現在已經超過3200,非常高。”

    “謝謝。我先玩玩嘛。”陸長歌得展現自己很有錢的一面兒,讓對方知道這是個要更加傾注注意力的大客戶。

    周波謹慎問道:“那陸先生想玩多大?”

    “先弄個一百萬試試。”

    玩玩就弄一百萬?

    這人的笑容更加親切了起來,“您裏邊兒請,我給您開戶。”

    其實一般剛開始的客戶不建議做銅期貨,因爲價格高,現在的行情,一噸銅要人民幣四萬出頭,一手是五噸,這樣就是四萬乘五,再乘12%的保證金。

    僅僅一手就要兩萬四。

    但誰沒事只買一手玩?腦殘嘛。

    這樣一想,買銅其實風險不小。

    不過周波碰上的是大客戶,那就無所謂了,反正這些人的風險承受能力也高。

    大客戶,開戶,付錢,買入合約,都沒什麼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銅跟着外盤在走,所以時差上會有些影響。

    就是要熬夜。

    但他們兩個都是大老爺們,爲了賺錢,熬點夜不怕的。

    陸長歌自己有算過,如果銅價漲100個點,那麼一手盈利500。而100萬12%的保證金,差不過可以買到三百四十七手,所以漲一百點盈利就是……17.3萬左右?

    當然要除去手續費之類的成本。

    即便如此,這個利潤也很嚇人。

    因爲實際上銅價從4萬攀升到8萬,而他陸長歌用的資金也不止100萬,

    最後的數字他自己都不敢想。

    重生,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過,事情並非如此簡單,真實世界不是電腦程序,並非給一個輸入量就一定有一個固定的輸出量,價格在隨時波動,8倍槓桿帶來高收益的同時也很有風險。

    “陸先生,合作愉快。”

    陸長歌戴上墨鏡,伸出手來,說道:“如果我真的愉快,100萬就只是開始。”

    “我會慢慢贏得你的信任。”

    “你只要滿足我心中賺錢的慾望就好了。”陸長歌坐出那種囂張的富二代姿勢,“周經理,剛好前段時間看了《華爾街》這部電影。我明白一個道理。”

    “是什麼?陸先生願意分享嗎?”

    陸長歌笑了笑,“我家裏也是做企業的。所以常常聽到人說要滿足消費者的需求。但實際上,所有人都存在的需求不就是對錢的需求嗎?那麼像周經理這樣的人就永遠會存在。”

    “我懂您的意思了,您看結果,不看過程。利潤就是核心需求。”

    “用詞不準,是唯一需求。”

    有點肆意。

    周波知道看來自己得更辛苦些了,國際的、國內的各種銅的、或者說有色金屬的風吹草動都要關注。

    不認真的話,讓客戶不滿意,大魚就沒了。

    ……

    ……

    其實本沒有必要那麼繁瑣,陸長歌並不一定非得通過這個來搞錢。

    零售行業本身就是現金多的,隨便買點股票啊,房產啊,或者等比特幣出來再挖挖礦什麼的,也肯定能做到把金錢變成一個銀行賬戶上的數字。

    但是,他還是幹了,因爲有參與感。

    剛重生時還是會偶爾恍惚,以爲自己是在2021,生活中各種習慣都體現這一點,比如說想通過手機上網,想刷刷抖音。

    現在身處2005年的感受越發的深了,沒有無線網的痛苦也漸漸淡了。

    這個晚上他準備留在上海,暫時先不回去。

    反正隨心生活嘛,不過就是花一晚酒店的錢,於是就在江邊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入住。

    這個時候,後來的很多地標性建築還沒有,最高樓就沒有,東方明珠感覺在一枝獨秀。

    不過找個喫晚飯的地方還是有的。

    隔着玻璃牆觀夜景,可能是受自己單獨一人的影響,倒是看出了幾分落寞。

    直到中遠公司的方怡給他打了個電話。

    陸長歌奇怪,“喂?方總,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陸公子,你在上海?”

    聽到這麼問,他立馬轉頭,果然看到方怡穿着白色裙裝,腳踩高跟鞋款款而來。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是我看錯了呢。”方怡在不遠處伸起胳膊搖了搖。

    “方總,你怎麼會在這兒?”

    “見一個從國外回來的親戚,選了這個地方來觀賞這座城市。你呢,在等人?”

    這問得好扎心。

    陸長歌略有尷尬,“沒有,不等人,我就一個人。”

    方怡心思急轉,“那這個機會可被我逮住了,我一直都想約你來着。陸公子,你等我兩分鐘?我那邊打個招呼去。”

    “這不好吧。那不是您的朋友嗎?”

    方怡始終帶着微笑,眼神之中又透着思量,“那……”

    陸長歌也是會察言觀色之人,“我無所謂,你的朋友不介意見陌生人就行。”

    都是做生意的,怕見陌生人還混什麼生意場,回去找個廠上班吧。

    就這樣,方怡把事情完美的搞定。

    而出現在陸長歌面前的,則是個留有鬍鬚的微胖男性,帶着啤酒肚,梳着大背頭。

    方怡給他做了個簡單的介紹,“方然,是我的堂哥,剛從美國讀博回來的。”

    “博士啊?”陸長歌看他也要有三十幾了,身材也即將進入中年發福狀態,“失敬失敬。”

    “過譽了。不過方怡,竟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年輕的朋友?”

    “準確來說,是我的業主。”方怡小聲提醒,但音量陸長歌絕對聽得到的。

    這個女人總是很善於給別人面子,無聲無息中擡高別人的位置。

    但陸長歌明白,這不是因爲他很好,而是因爲別人很好。

    以大人的視角來看,方怡是他交到的第一個成人世界的朋友,所以運氣還算是不錯。

    “陸公子,你怎麼一個人跑到上海來了?”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本來可以今天回去的。但忽然又不想,或許就是爲了在這裏遇到方總。”

    方怡‘哎喲’一聲,“陸公子,對我這種女人,你嘴可不能太甜。”

    陸長歌也不管,面向方然,“方博士學的什麼?”

    “我修的經濟學。”

    “能讀到博士的都不是一般人,我個人是很欽佩的。”

    方怡插話,“說起這個,方然就是打算要到長陵大學任教的。”

    額……

    陸長歌直接頓住,經濟學肯定是弄到他們學院了。

    “我這什麼黴運,這樣都能被學校的老師抓到?”

    “哈哈。”這對兄妹笑起來,“我還沒到任,還不算老師。但是我對於長陵大學是很期待的。”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知識分子嗎?”

    “爲什麼?”陸長歌好奇,至少方然本身就是知識分子。

    這個博士倒也不忸怩,“有些知識分子……怎麼說呢,書讀的越多看不上的越多,看不上商人,看不上政客,看不上普通的勞動者,除了知識分子自己的清高,其他很少能有入他們眼的東西。彷彿他們學習不是爲了增加知識,而是爲了否定別人。”

    這倒是個有想法的人,陸長歌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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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爲什麼要發書?

    如果沒有,這個週五的晚上,我已經在瀟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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