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陸長歌吞了一口唾沫。
手掌在褲襠的上方擋一下,要是被發現那就是社死現場了。
問題是姐姐您安穩的睡着,我可怎麼辦?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躡手躡腳的從茶几下面的抽屜裏翻了一本書過來看,反正也在這兒躺着吧。
但實際上,這種情況下,怎麼會看的進去書呢?
大約十來分鐘,方怡睜開眼嗤笑一聲,“小孩子。”
“你醒啦。說什麼?小孩子?我?”
“除了你還有誰。”方怡拉了兩個抱枕,靠着趴了下來,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啊……我也喝的有點多,一休息好像更暈了。”
陸長歌沒辦法,他又不能把酒精給吸出來。
“那就多休息會兒吧。要不要去我家客房?”
方怡大概是聽人說過的,陸知遠沒有夫人,所以現在家裏應該就是陸長歌一人。
“方便嗎?”她客套一句。
“有什麼不方便,客房就是爲了客人準備的。”
“那謝謝你了。”
於是陸長歌把人扶起來,帶着她走過去。
“你這是沒老公,有老公的話,喝醉還留宿,這可是不得了。”
“哈。”她歪着腦袋笑,語氣幽幽還帶着放肆,“反正你又什麼都不敢做。”
可惡。
這是侮辱。
“你就慶幸吧,我是個好人。”
“你是個好人?!”她的反問之中滿滿的不相信,於是站着巴拉開陸長歌的手,面對着他問:“那你說,剛剛,那本書寫什麼了?”
陸長歌:“……”
“好人不代表我不是男人!”
“那你是男人嗎?”方怡緊接着輕輕問。
陸長歌:???
女人只留給他一個笑容就繼續往前走了。
“喝懵了吧你!酒精真害人!”
把人送到客房裏,方怡直接一倒頭趴在牀上。
“你就這樣睡了?”
“啊,好煩。我真不想洗澡。”
但話雖如此,方怡不是那種糙漢,最終還是帶着滿臉的不爽和煩躁起身,
在看到陸長歌還站着的時候便說:“我……這就要脫衣服洗澡了,小弟弟,你還不走,想看吶?”
她講話之中滿滿的御姐音,聽得陸長歌差點升了天。
哆嗦了幾下之後,趕緊溜了。
“哼,小處男。”
還記着呢。
果然女人是不能得罪。
陸長歌回去用涼水洗了把臉,把御姐音的事情都壓一壓,只可惜年輕氣盛的,涼水管什麼用。
最後還是繼續擼鐵,把多餘的精力釋放,累癱後四仰八叉的倒在沙發上看電視。
約莫晚上10點鐘的時候,方怡忽然起來了。
她的表情正經了許多,不再釋放之前迷離的眼神,一步步走來也不故意像之前般扭動腰臀。
“看來醒酒了。”陸長歌盤腿坐起。
方怡還沒說話,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擦了擦紅潤的嘴脣。
“感覺好點兒了沒?”
“嗯。麻煩你了。”
“麻煩是不麻煩的。但你差點要了我的命。”
“……喝多了,不好意思。”
“回去嗎?”
她這會兒倒是正常了許多。
……但忽然間有些沒意思了。
呸!下賤!
“陸總那邊,確是我的疏忽。一開始敬酒的節奏還慢,到後面不是拿酒杯,而是推壺了,我人微言輕,也阻止不了。”
陸長歌表情平靜的點點頭,“可以理解。畢竟你都喝了不少了。”
“年前估計最後一次了。聽陸總說,春節你們不在江州,要去深圳?”
“他說了是,那肯定是了。我一起過去。”
方怡倒也知道,這是去見鄭健了。
關於那個項目,他們中遠還是沒什麼希望,因爲鄭健對此投注了蠻多心血,從設計開始就以超一流標準來把控。
中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是她方怡請幾頓飯就能挽回的。
但不管怎麼說,其他合作的機會還是有。
方怡微微嘆氣,只能入師父所說,莖猴時**。
陸長歌也聽說過一些,“沈於淵和我提了。他們拒絕了中遠。挺可惜的。我也幫不了太多。”
“沒事兒。你還小嘛,你長大了肯定就厲害了。”
到那時候就幫得上了吧。
陸長歌也說實話,“和你的期望相反,我可能不是那麼熱血的富二代。”
“但我覺得你還是蠻優秀的。況且,這些事情總會有需要你接手的一天。”
“還早呢。”陸長歌想了想解釋道:“正好今天聽我爸講了一個謝老闆家的事。我忽然有所悟。”
“謝老闆家什麼事?”
“謝家兒子去創業,失敗了,損失了好幾千萬不提,還欠了不少人情。”
陸長歌掰着手指頭,“這麼多錢,喫喝加上泡小妹妹,得花到什麼時候去?但是去創業呢?刷一下就沒了。所以說我們家破產,永遠不可能因爲我喫喝玩樂,只可能因爲我創業!”
眼前的教訓,不可不深刻的認識。
方怡聽完覺得荒唐得不得了,“我知道你在跟我開玩笑。”
她都不當真。
“你做事周到,說話注意,人情往來難不倒你。所以,你絕不是隻甘於喫喝玩樂的人。”
“萬一我要是呢?”
方怡深意一笑,“你嘴巴要是說什麼是什麼的話,我今晚就不會衣衫齊整的坐在這兒。”
陸長歌:“……”
“你現在可醒酒了,再胡說八道要付出代價的。”
女人都不必說話,而只需用輕佻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就已經表達了輕蔑。
接着晃了晃頭髮,取下手臂上的皮筋把披散的頭髮給紮了起來,露出的天鵝頸白皙而嫩滑。
頭髮箍起來之後,顯得又多了幾分幹練。
“送我回家吧,孩子。”
陸長歌只好去取車,這一路上也不再說話。
方怡同樣如此,她一直雙手抱胸望着窗外,臨近春節,這座城市就像空了一樣,整條街上只有寥寥幾輛車。
“長歌,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方怡下了車後,轉身說:“還是要謝謝你,那麼晚了把我送回家。你的車開得也很好。”
“那我走咯?”
“拜拜。”
看着車尾消失在路的盡頭,又擡頭往往空蕩的家裏。真是失敗,過年了就忍不住的感到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