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男的要是碰一下,恨不能吃了這混蛋。
您這倒好,還給我出謀劃策?
陸長歌服了。
“你不喜歡?”
“爸,您看您說這話,我和她見面這是第一天,就談喜歡不喜歡,叫什麼,見色起意啊!”
鄭健疑惑了,目光還奇怪的看了看他的下體,“怎麼了?你見色……起不了意啊?這樣多久了?”
陸長歌:“……”
“別開玩笑了!”
鄭健哈哈笑了一聲,隨後也不再於這個問題上逼他。
“……爲了動力廣場這個項目,我們大約籌措了七個億左右的資金,它會是我們跨今明兩年的一個超級項目。我對此擁有飽滿的熱情,你難道沒有興趣嗎?”
陸長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隻胳膊搭着膝蓋,
鄭健見他如此,便也坐下了。
“其實我想聊一聊晚晚姐。”他說。
“怎麼了?”
“雖然看起來您不怎麼在乎,但那是親生女兒,夜半時候,還是會因爲她而睡不着覺的吧?”
鄭健哼了一聲,“你們年輕人對於一些問題的看法過於幼稚,等再長大些,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他拍了拍陸長歌肩頭,話語之中很有煽動性,“我看的出來,你這個小子對錢的佔有慾很強,也很有野心,我想你一定不甘心成爲那個角落裏,永遠被人忽略的那一個。”
“但男人只有野心還不夠。你可以跟着我學,我有很多經驗教給你。”
陸長歌不否認這一點,“……其實爸你對我很好,也很有信心,這個信心足得讓我有些懷疑。”
“不用懷疑。”
“真的嗎?”
“是,因爲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你亦是有才華的人,而我這裏,有揮灑你才華的舞臺。只要有我們在,你的奮鬥就可以更有效率。有老有小,互相配合,我們,低調盈利!”
陸長歌的心理年齡是成熟的,他知道,
其實鄭健描繪的場景是真的,那是一種可靠的人生。
“但是……我覺得您還是多一點關注在晚晚姐身上,她的夢想也是有價值的。”
鄭健依然不以爲然,甩了甩手不屑道:“好了。那不過是年輕人可笑的虛榮心,她如果真的嚮往貧窮之下的真情,那麼她可以去嘗試。非要把別人貧窮狀態下的帶着可憐的感情拍出來幹什麼?這對於那些貧窮人的脫離貧窮有任何的幫助嗎?”
陸長歌眉目一凝。
“包括晚晚在內,我們國內有這樣一個羣體,他們生活優渥,充滿着悲天憫人的神聖氣息,但他們並沒有真正的爲窮人做什麼,拍一張飢餓下的兒童的照片放在社交網絡上感嘆幾句,又或者像她一樣做一段視頻,拿出去大肆傳播。然後呢?”
“不過就是看着那些“感動的淚水”進行道德式得自我滿足,在內心告訴自己:喔,我可是做了一件善良的事,我可是個善良的人。”
“別扯淡了,她如果真的很想幫助那樣的人,可以,我支持她真的到窮困地區去,走一走山路,喫一喫粗糧。這起碼還對她有點好處。”
陸長歌覺得……或許也不無道理。
所以說這兩人至少目前是不可調和的了。
鄭健又摟過他的肩膀,“我們是商人,商人怎麼去爲人們提供幫助?那就是擴大投資,提供就業。她現在啊,心裏肯定是在委屈的想我這個壞人根本不懂得理解什麼叫真情,根本不懂得爲那些生活困難的人做一點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麼回事。
嗨,這些老闆,輕易是不會改變自己已有的想法的。
陸長歌也放棄要說服他軟化一點態度的想法——所以說成功人士都討厭,越成功,越自我。
“行了,你要真的願意幫晚晚,就和她結婚嘛,我是沒得選擇才選她,有你的話,我管她拍什麼東西去?”
陸長歌白了他一眼,這句話也挺流氓的。因爲它反映出來,鄭健並不是所謂的要爲了女兒的人生,而只是希望用女兒的人生來達成他自己的想法。
矛盾只在於沒有替代者而已。
“行吧,不說了。對了,我想問您一問題,我爸不願意說。”
“好,你問。”
陸長歌瞥了一眼遠處有些不爽的陸知遠,忽然間心裏頭就開始涌出些令人興奮的想法!
“我爸當年不是窮小子娶富家女嗎?”
鄭健不假思索的點頭,“是啊。怎麼了?”
“那你知道,我外公是幹什麼的嗎?”
“你外公?”男人帶着回憶的神色想了想,“喲,你說的這個人也是陳年往事,十幾年沒聯繫了。好像移居英國了吧?要說他現在是幹什麼的,我也不知道。”
“那當年呢?”
“當年還是厲害的,我和你爸那會兒都還是小本生意的時候,你外公已經發家致富了,我對他的印象就記得他搞過走私。”
陸長歌瞳孔一震,“這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幹過?!”
“傷得是俄國人的天,91年不是蘇聯解體嗎?整個國家都快要被搬空了,當時一直有傳聞,說你外公在東北那塊兒運了不知道幾卡車的東西回來。而且好像還有飛機!”
陸長歌內心震撼,吊啊!
鄭健給他科普,“你還小,可能不知道,或者只是從書本上知道蘇聯重工業發達,輕工業落後。但並不知道生活物資一旦缺乏,那是個什麼景象。我打個比方,給你一堆黃金,但不給你一粒米,你幹嗎?”
“當然不幹,媽的,人都要餓死了要金山銀山有什麼用?”
“差不多就是這樣,90年代國內有一批這樣的倒爺,他們用豬肉換飛機,鞋子換坦克。豬肉能值多少錢?一個養豬場都不如一架飛機的核心零部件,但蘇聯人的高級將領都願意接觸,願意這樣以物換物。所以我估計你外公就是在那幾年陡然暴富起來的。”
說起來鄭健都有些羨慕,“要給我機會,我肯定也搞他一票!老大哥做生意不是塊料,但那些武器還真是好。”
陸長歌已經無法描述自己的震驚。
好傢伙,那老頭兒手裏不會真的搞了什麼戰鬥機坦克之類的吧?
“別想了,我知道男孩子對那些東西着迷。但軍火是國家壟斷的,你外公一個黃種人到國外去怎麼可能幹這個?而且也沒有生產和科研基礎,僅僅依靠遊資投機,我估摸着還是賺了錢去投其他項目了。”
陸長歌也覺得是,“但不管怎樣……”
“嗯,不管怎樣,都比我們的生意做得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