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陸長歌的那個笑容幾乎是瞬間就將他的心情擊沉到了谷底。那種笑容就好像彷彿已經看到了他接下來的結局。

    所以忍不住吞嚥了口水,呼吸也變得沉重,開始站立不安,也有點不知所措。

    “……那個人,我們之前是不是在上海見過?”

    不知道哪個混球,疑惑般的問了這麼一句,更叫讓這個車導緊張。

    他忍不住的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水,同時也掩飾一下自己的表情。而腦袋裏則儘量回憶當初發生的一切。

    陸長歌是說過鄭晚晚家裏不一般的話,當時的賓利車也的確叫他震撼。

    但老實說,他以爲或許是家裏有點小錢罷了,根本沒想過會到這種程度,直接把自家工作室都買下來了!

    這種小工作室半死不活的,能有什麼商業前景?

    買下來又能幹什麼?

    這麼一想,他心裏更加慌了神。

    邊上人看到他臉色刷白,都有些奇怪,“車導,你這是哪兒不舒服啊?”

    “沒,沒有。”

    另外也有人在討論,“哎,你們說新來的老闆什麼來頭?感覺氣勢很足啊。”

    “……好像說是幹房地產的。”

    “一干地產的買工作室幹什麼?難道是看上了我們這兒的哪位小演員?”

    嘰嘰喳喳的各種說法都有。

    車導已經不敢再說一詞,更因爲他沒那個心情。

    時間過的很慢很慢,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車奇駿,到會議來!”

    “哎,車導,叫你呢,叫你。”

    ……

    ……

    鄭健叫陸長歌看,那麼他就不怎麼說話,只看,看鄭老闆怎麼做。

    這種小工作室,說是中層以上領導,其實包含黃啓磊在內才四個人,另外三個是兩女一男。

    鄭健連聽他們自我介紹的興趣都沒有。

    到裏面坐下之後,陸長歌站在他的身後,外加鄭老闆自己帶的幾個人,活像一幫黑社會。

    “黃老闆。”

    “哎,鄭總,您客氣。”

    “你們,這裏是不是有姓車的導演?”他問得很淡漠。

    黃總厚厚的眼鏡後面有些疑惑,“有,是有。車奇駿,其實是我們的副導演。”

    “正的副的,隨便你們,把他給我叫進來吧。”

    這樣直插主題讓陸長歌有些意外,如果是他的話,可能至少會和這幾個人客套幾句。

    但鄭健的做法並不是這樣,細細想來也能理解,從他的層次來說,這些人不夠,真的沒有必要去客套。

    “我親自去叫。”

    “嗯。”

    不多時,會議室的門又開了。

    人到了,車導臉色真的白,偷偷瞄了一眼站着的陸長歌,發現人家沒什麼表情,再看坐在陸長歌身前的大佬,

    那眼神氣勢,叫他心裏已經瞬間就慫了。喪眉搭眼的站在一旁,尷尬的很。

    黃啓磊幾人則有些看不懂這狀況,於是試探着問:“鄭總……您和我們車副導演,是朋友?”

    鄭健不說話。

    “鄭總……您姓鄭?”車奇駿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整個人腿都要軟了似的。

    鄭健冷哼一聲,直接發問:“怎麼解決?”

    其實根本沒什麼恐嚇性的言語和行動,僅僅是這樣的一接觸,鄭老闆都快要把人家嚇哭了。

    “鄭……鄭總,我知道我做了錯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車奇駿哭訴了起來。

    黃啓磊則完全懵逼,“鄭總,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陸長歌出聲解釋:“黃總,您這邊之前是不是碎了一個花瓶?一個叫鄭晚晚的姑娘打碎的?”

    “啊,是啊。”他回憶起來了,又轉動幾下眼珠子,“但是……但是我們並沒有爲難她,只是讓她等價賠償,還給她時間籌錢了。”

    陸長歌愕然,出來混的人都是人精啊,車導口裏講出來的“總經理震怒”可和他反應的完全不一樣。

    但主要矛盾不在這裏,也就算了。

    陸長歌指着耷拉着腦袋,緊張害怕的有些顫抖的人說:“晚晚姐是鄭總的千金。從小的確是不幹活兒,但也不是毛手毛腳的人,這個人用了手段故意讓晚晚姐碰碎花瓶,想幹些,不太好看的事呢。是不是?車導?”

    車奇駿滿臉惶恐,又帶着諂媚的笑容,“哥,我求您給說說好話。至少……至少結果也沒那麼壞……對了,那六萬八,六萬八我還您!”

    “好了。不要再出洋相了。六萬八算什麼?”鄭健這時候說話,“事情原委我已經知道,你自己也知道。我剛剛問你怎麼辦……”

    “你讓我饒了你。什麼意思?”他忽然笑了,像是聽到一個離譜的笑話的那種笑,“欺負了我的女兒,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一樣?”

    車導現在心裏大概已經悔死了,“鄭……鄭老闆,這件事的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但好在也沒有太嚴重的後果……”

    “廢話,真出點什麼事。我這個當爸的和你拼命!”他的聲音陡然高亢起來。

    黃啓磊幾人這時候才忽然明白,原來是這麼一檔子事,但仔細想想也覺得誇張,這麼簡單,不至於買下一間工作室吧,還是太有錢了,這麼點零頭無所謂?

    “這樣吧。”鄭健指着他說,“人家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在這社會,我也不能幹什麼。但是不湊巧,你也碰壞了我一樣東西。”

    “我碰壞了……您什麼?”

    陸長歌從口袋裏把手機掏出來,放了一段視頻,是從一個視角特意拍的視頻,“車導,早上您在自家車庫取車的時候,有輛車從你面前過別了你一下,你呢,一不小心颳了停在邊上的這輛車,可能套上了車套你不知道。實際上那輛車可是邁巴赫62,進口到國內要900多萬。”

    一聽說這個數字車導直接人差點暈了,下意識的開始搖頭,“不要……鄭總,求您了……不要……”

    他向陸長歌求情還行,向鄭健求情就完全徒勞。

    鄭老闆直接起身,斜視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是要你賠全部,刮碰了一下而已。努力工作幾年還上就是了。”

    “我們走吧,長歌。”

    “鄭總!”剩餘幾人一齊喊了起來。

    車導是沒人理他了。

    黃啓磊是邊喊便跟了上去,“鄭總,我們這工作室,您看……”

    “喔,對,差點忘了。和我兒子聯繫吧,我對這個沒興趣。”

    “那,我留一下?”

    “嗯。”鄭健點點頭,進電梯前又提了一句,“黃老闆,裏面的事,你知道怎麼辦啊,不用我再提醒了。”

    有什麼怎麼辦,開除,直接讓他滾蛋!

    但是有一點,黃啓磊不是很清楚,他知道,那輛邁巴赫肯定是故意讓車奇駿蹭的,只不過……

    “鄭公子,蹭車可以做到,但是怎麼就能確保正好蹭上這輛邁巴赫呢?”

    “沒說要正好啊。”陸長歌睜着大眼睛,有些無辜,聳了聳肩說:“那一排都是我們的車,不是邁巴赫,就是法拉利嘛,牌子隨便他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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