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先幹個工作,可以學點東西。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沒做過這些。”
“理想的狀況是如此,不過既然這次有這麼個機會,可以嘗試迎接一下挑戰。或者說,你害怕當這個工作室的家?”
“那怎麼會?”她的成長環境是不會缺這點自信的。但是突如其來的總歸是有些奇怪。
這件事倒也不需要什麼隱瞞。
陸長歌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小姑娘聽了之後有些靜默。
“你怎麼想?”陸長歌問。
“我……有點矛盾。一方面覺得這是爸爸在給我做主,一方面也覺得……”
鄭晚晚沒說出口的話,陸長歌是明白的。
就是覺得手段可能有些凌厲,這麼一下子,車奇駿在可預見的未來內都將揹負一身債務。
生活必將是一團亂麻。
對於她來說,車奇駿在她進入公司的初期或許還真的幫助過她一點,總之情緒負擔會比陸長歌要來的重。
但好在沒有說不知好歹的話,不然老鄭怕是要氣死。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爸爸這樣做了?”
陸長歌喝了一口茶,平靜說:“我和你一樣。我們兩個都還算是孩子,沒有經歷過激烈的爭鬥。心腸不像爸爸那樣硬,所以我最初聽他說要這樣乾的時候,有些不同意。但是後來,嗯。我知道,也認同。”
“至於你,你不必覺得感動,反正他爲你做過很多事,你都不當回事。但不要職責他做的不對,這樣會叫他傷心的。”
鄭晚晚聽着覺得奇怪,“說的……我是很不知好歹的人一樣。”
“你不會覺得你不是吧?”
!
這個人又開始氣她!
“開個玩笑。”陸長歌趕緊打岔,“但是我的意思。具體到這件事上來,你可以不打電話去感謝他,我相信他也沒指望。但他買下的東西,你最好接着。不要覺得是他買的,就鬧脾氣不想要。”
鄭晚晚略作思量之後還是乖巧的點了一下頭。
不知道爲什麼,陸長歌勸她的話,她一般能更聽進去一點。
“我以爲你要和我一起呢。”
陸長歌自嘲的說:“我對發現人間真情不感興趣,我只對發現人間真金感興趣。”
“但我覺得你比我爸爸有人情味多了。”
傻姑娘,你爸爸即便對很多人都沒人情味,但對你永遠是最有人情味的。
不過,這種話就不必多說了,他們父女之間的問題也不是一天形成的,當然就不是一件事、幾天時間便能解決的。
“那麼就這樣?跟我去奇計影視公司吧。他們被整體買下之後不知道要怎麼辦,還等着我的話呢。所以我得把你這個新老闆帶過去見他們。”
“好!”
既然決定了,鄭晚晚還是乾脆的。
一般窮苦家庭長大的孩子,有時候會自卑。但她不是,即便沒什麼經驗,但與生俱來的氣勢和自信在,搞得定這種場面。
“我纔剛辭職呢。這樣回去,應該算王者歸來吧?”她還開着玩笑說。
“既然如此,你迴歸就可以帥氣一些。我們去給你置辦一身行頭。”陸長歌提議。
鄭晚晚又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有一種富人得志的感覺?招人討厭。”
可能有。
或者說應該會有人這麼想。
但是陸長歌還是覺得自己提議好,他帶着微笑說說:“在我們的文化裏,你如果想要得到大家的‘不討厭’,你得比大家都窮纔行。但凡你比人富一點,就會有人討厭你的。所以你不必去在意這些人的評價,你是他們的老闆,不是他們的戀人,爲什麼要他們喜歡你?”
那就走着吧。
於是乎陸長歌又花錢給她特地配了一身走路拉風的風衣,換了個幹練的髮型,又買了老貴的墨鏡帶上。
人到奇計工作室的時候,雙手插着口袋,邁着一雙大長腿,走出個六親不認的步伐。
陸長歌樂得給她當回綠葉,就在她後邊兒走着。
工作室裏人人驚呼,原來當初那個鄭晚晚有這麼厲害的背景,哪裏是什麼初入北京的小丫頭!
反正包括黃啓磊等人都在想,自己以前有沒有得罪過這個懷着當導演的夢想,幹着打雜的活兒的小姑娘。
“黃總,我把對工作室感興趣的人請回來了。”陸長歌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幾人看到閃亮登場的主角。
鄭晚晚摘下墨鏡,緩步走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額……
“晚晚小姐,本來很生氣。根本不想回來,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的。”
啊?這不就代表生氣了嗎?
黃啓磊有些尷尬,也有些惶恐,在稱呼上是不能叫晚晚了,“這個……鄭……鄭總,車奇駿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是我管教不嚴,工作室裏竟然出了個這種無恥的傢伙,還好他沒有得逞!我已經按照陸總的要求,讓他捲鋪蓋走人了!您消消氣。”
鄭晚晚不想在這事兒上糾結,只說道:“那個人的確是有些心黑無恥,不過我有我哥保護我,他什麼也做不到。”
你哥?
黃啓磊心想是這位姓陸的公子嗎?
這麼說,這三人真是一家人了……
“我碎掉的東西,我哥已經幫我賠了。給我下套的也就是車奇駿,和你們沒關係。所以我們之間互不相欠,你們願意留下就留下,不願意留下也可以走。總而言之,這裏以後我來做決定了。”
陸長歌點點頭,不錯,畢竟是鄭健的女兒,耳濡目染之下,基本的素養是有的。簡單幾句話把車奇駿的事情摘乾淨。
……
……
這件事引起的風波不小,鄭晚晚暫時安了人心。但各種傳聞肯定是阻止不住了,隨便,傳吧。傳得越玄乎越好,越是玄乎,就顯得她鄭晚晚後面的實力更足。
晚上時候。
小姑娘再見到陸長歌時,拍着高聳的胸口,有點慶幸的說:“怎麼樣?我還行吧啊?”
陸長歌也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做的很好。只有一點。”
“什麼?”
“你幫我掙面子,我很感謝。但是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比你小啊,晚晚姐。你這不是佔我便宜嗎?”
哈???
鄭晚晚也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臉頰有些不受控制的泛紅,“我說了,哥哥嗎?”
“是啊。你在想什麼呢?”
“這這這……我口誤!”
其實她自己清楚,不過是心裏的下意識行爲。
可能是這個人成熟的讓她有一種能夠放心依靠的感覺,不自覺的就把他當做是哥哥。
但是她不好意思承認,要爭辯,還責怪說:“誰叫你小小年紀這麼成熟的?!”
陸長歌也懶得和她糾結於這一點,她的事算是結束了,也差不多要擇日回江州就去了。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北京,便想着給同在北京的蘇文音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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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在晚上。白天上班沒時間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