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遠回過頭來安排這件事總讓陸長歌覺得理由不夠充分。

    其實以往他們父子間,陸知遠還是有些無奈於兒子那‘只認錢當爹’的嘴臉。

    每次提到外公的事,大多也是諱莫如深,這次竟然主動幫他。

    搞不明白。

    怎麼都搞不明白的話,在開車回去的路上就打電話找了野生爸爸,電話撥通後靠邊停車。

    “你的意思是,老陸想要讓你做一個小的投資公司?”聽起來,鄭健都不知道這回事。

    陸長歌嘖了下嘴巴,“應該是吧,說是要我好好表現。理由是,這次上市有人和他提到了這裏的前景。”

    “嘿嘿,這老陸還不樂意和你說實話。”

    “你知道怎麼回事了?”陸長歌驚訝。

    即便是親兄弟,也不至於瞭解到這個程度吧?

    電話裏。

    鄭健說:“長歌,你爸爸確實對你寄予了厚望。從他本身來講,不存在什麼前景不前景的事,有前景他也是很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企業家每天要聽很多人說很多方向的前景,不可能沒人和他說到這一點,所以不過是託詞。我想真正的理由……應該是有些會令你心酸的。”

    陸長歌還是決定知道一下,“能說嗎?”

    “也可以。但你心裏明白,不要去他面前講就好,因爲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你爸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是被老丈人瞧不起的。這一點很折磨他,當然,你母親去世以後,我想這些事情都變得不重要了。但現在輪到你,如果你因爲陸家的實力不夠而被忽略,他心理上肯定不能接受。”

    陸長歌畢竟心理年輕大,“你是說他會自責。”

    “是。”

    就像很多父親,看着隔壁家的兒子在北京上海買了房子,而自己兒子在大城市苦苦掙扎,他們自己也很痛苦,但怎麼辦呢?

    鄭健說:“他是定型了,開個超市這輩子不要指望被你外公瞧得上,他自己也不抱希望。但他希望給你機會,讓你變得優秀,不要像他一樣被輕視。”

    陸長歌基本聽懂了,他有些矛盾的說,“我怎麼覺得我外公是個很沒人情味的老頭兒?”

    “不會。他很寵你的母親的。我也有女兒,我理解。你母親的死肯定非常重得打擊了他。”

    “是嗎?也許是我誤解了吧。我只是忽然覺得有些小心酸。不過我也知道要怎麼做了。”

    所以鄭健說過,這是會心酸的。

    陸長歌說不清楚這種感覺,他不想煽情。

    陸知遠也不是個會表露很重情感痕跡的人,他就是簡單的過日子,像一個傳統的只對你好,卻不說多少的老父親。

    他看到自己能做成一點事,於是希望自己做成更大的事,不是指望自己多掙多少,不過是有些擔心他當年被輕視的戲碼重演。

    陸長歌又返回了LJ連鎖的總部,董事長辦公室裏的陸知遠身影忙碌。

    這是人們以爲的陸總。

    其實沒有人知道,這個財富滿身的陸總已經放棄了證明自己的希望。

    陸長歌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衝進去抱住他,來個聲淚俱下的相擁。

    太噁心了。

    其實跟他父親學就好了,不用多說什麼,做就可以。

    看了一會兒之後又離開了。

    孝也是有很多種方式的,總的來說是投其所好,比如說面對陸知遠是乖巧懂事,對他來說,親兒子這樣,就足夠了。

    面對鄭健則是無恥貪財,這樣怎麼搞那個老流氓怎麼喜歡,反倒是看着代表正義、真情的鄭晚晚被他無情嘲諷。

    現在似乎情況又變了,變得要他優秀、有能力了。

    這特麼的,當個大孝子我容易麼?

    而關於讓他表現的優秀這一點,陸知遠應該考慮了很久了,只是之前在忙上市,也在觀察兒子的投資理財效果。直至現在有這樣的決策。

    行吧。

    那就讓生活多一些期待。

    ……

    ……

    時間來到四月,大三也邁入尾聲,大四之後課程幾乎歸零,除了上學期還剩一節兩節的,其他基本都是自由活動。

    所以有些人乾脆就是出去實習了。

    留給陸長歌拿上學當藉口來混日子的時間也不多了。

    陸爸好像在積極組建他想法之中的投資公司,似乎是着急的,但也從來沒打電話催促陸長歌立即每天去上班,不過,會扔些項目過來,叫他好好看看。

    好像,那種商務節奏要開始了,至少陸長歌覺得越來越近。

    當然,他最近在學校裏得老實,因爲剛請了假跑北京,所以這兩週的課,該上還是得上。

    唐浩義則覺得奇怪,“老陸你爲什麼最近看投資方面的書那麼多?”

    “我得懂基本的行業知識啊。雖然我有爹,但是也不能顯得太坑。”陸長歌解釋道。

    在教室的時候,他又接到方怡的電話,“咋了,方姐,啥事?”

    方怡在電話裏欣喜的說:“酒樓的項目我拿下了!”

    “喲,那恭喜你啊,那可不是個小項目。”陸長歌也爲她感到高興,“這樣的話,也省得你無聊的到處瞎晃。”

    方怡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得謝謝你啊。週末請你喫飯,有空嗎?”

    “好,一定到。”

    唐浩義和宋純潔就在一旁聽着項目項目的,老實說,再早之前,陸長歌接電話都是妹子,妹子。

    這個電話接完,陸長歌又給王旭打了感謝的電話,不管怎麼樣,話總歸是要到的。

    “你們家又做什麼項目?”唐浩義問。

    “不是我們家。”陸長歌一邊翻着書一邊解釋,“就是一個朋友,做設計,我幫忙介紹了一箇中型酒樓項目,人家拿下了。”

    “路子野了,酒樓你都搞得定。”

    陸長歌笑嘻嘻,“這是我第三個爸爸的生意。”

    王旭比較穩重,不像鄭健那麼離經叛道,所以陸長歌還不叫爸,但基本上也差不多,反正請幫忙是肯定幫的。繼承家產是沒想過,鄭爸的財產他都沒想過,無非是說着玩。

    然而唐浩義聽了直接懵,“……你特麼,到底有幾個爸爸?”

    旁邊一起上課的宋純潔和李景都是無奈的搖頭,“這種爸爸一個就不得了,這個不要臉的傢伙竟然有三個?!”

    “爸爸沒有了。”

    這樣的話,室友們聽了也還算能將就接受,“你要再說第四個我真接受不了,命運也太特麼不公了。”

    老唐話音剛落,陸長歌想了想說:“……但我應該還有個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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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可以摸魚的時候,我會寫的。沒有摸魚的話,就只能晚上了。恰好,最近會議比較多,尤其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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