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和陸長歌不能在這裏待很久,新娘子是很忙的,大體上也就是介紹一下就走。

    崔玉霞則對方怡帶過來的人有些關注。

    一聽介紹是叫陸長歌。

    她馬上眼睛一亮,

    那不就是丈夫提到過的那個人麼?

    家裏頗有資產,花了好幾百萬在股市和期貨市場裏,許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他卻放着也不聞不問的,仔細想想都氣人。

    但的確,是有一部分人活在那樣的世界中。

    一時間,看陸長歌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也難怪,她印象中高不可攀的方怡,竟會這樣對待他。

    不過現在也不是深聊的時候,先把婚禮辦了,再想着這種事情。

    陸長歌又回到桌子上,他其實也多少覺得有些奇怪,用眼睛看不到,但是細品能品出來。

    於是對着方怡問:“你們兩人,也不熟吧?”

    方怡捏着杯子的小手一緊,看了一眼他之後有些心虛,但她畢竟是成熟了,也不躲開,抿着嘴憋住笑:“你這個人知道了就一定要說出來嗎?!好吧,我直說因爲你來了,我才故意跟來的。不行嗎?”

    “行,當然行。”

    咱管天管地的還能管住人家去哪兒不成。

    “但你爲什麼會來?”方怡還反問了一句。

    陸長歌端着杯子,淡淡道:“我是很喜歡錢,它給了我很多東西,此事不假,不過我們交朋友也不能都看和這個人是不是有錢有勢、有利可圖吧?”

    方怡抿嘴一笑,有一點點被這句話溫暖到。

    陸長歌這個人總是能從細節裏讓人品出味道。

    “周波是做金融,你怎麼會和他認識呢?”

    自從打聽到崔玉霞的老公幹這個,方怡就一直好奇來着。

    “我做了點投資,所以認識他。”

    “賺嗎?”

    陸長歌打了個太極,“什麼叫賺不賺呢。總共幾百萬的投資,賺了能怎麼樣?不賺又能怎麼樣?還不都是這麼過日子。”

    方怡搖搖頭,

    這就是人和人不一樣了。

    聽這話意,幾百萬就是鬧着玩兒的。

    “跟我也不說實話了。”

    陸長歌湊過腦袋去問:“那你說我們什麼關係?”

    這話有些曖昧,

    而且畢竟是公開的場合。

    就算方怡再成熟穩重,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於是咳了一聲,把陸長歌的臉推正,“你好好說話。”

    陸長歌的行爲有些突破正常的那條線。

    但是請一定要相信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不突破,走流程,心跳都不快一下的,那能有什麼用?

    不多時,酒店臨時搭的舞臺之上,婚禮正式開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這時候開始,中國人辦婚禮都成了走流程,每次司儀問的那些問題就讓人覺得很尷尬。

    陸長歌表達了自己的感受。

    但是方怡聽了一點都不贊成,她全程激動,甚至還在周波發出愛情宣言的時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真哭假哭?”陸長歌湊近了檢查一下。

    方怡又哭又笑的說:“別鬧了。”

    “至於哭嗎?這些流程和形式,是真的讓我只有尷尬,”

    “流程和形式重要嗎?”她擦了擦眼淚,說話之中還摻雜着微微的鼻音,“你這種孩子怎麼可能理解。形式根本不重要,結婚的那天對女人來說就是第二次生命,重要的是和我結婚的那個人,只要人對了,騎着自行車我都會幸福。”

    陸長歌承認,也相信,而且他選擇換一種更積極的視角來看待,“這就是有錢的好處,擺脫了物質的束縛,找到真正只跟隨本心的愛情。好了,你哭吧。我不嘲笑你了。”

    “本來就是,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以後是個負心男!”

    當然,方怡也沒有哭的太狠,畢竟是喜事,你說人家擱這結婚,你稀里嘩啦一頓哭,也叫人挺摸不着頭腦的,大致上哭哭就好了。

    又過一會兒,新娘把婚禮服換下開始過來敬酒,

    桌上一圈中年成功人士直到看見周波對陸長歌非常客氣這才發現,不是個簡單的小年輕。

    “……陸先生,上次我和你提過的事,您還記得麼?”周波在這邊多停留一會兒,也就問了句。

    陸長歌舉杯相敬,“喝酒不談工作。而且今天你的所有目光都應該在新娘子身上。”

    崔玉霞也在旁邊的,她要一直跟着丈夫,丈夫是心急,忍不住想問。

    但沒想到這個看着二十出頭的愣小夥兒這麼會講話!

    把一個不合適的問題順順當當的給圓了回來,叫她這個新娘子站在邊上聽了都高興。

    要不說人家不是一般人呢。

    方怡也覺得他的回答好,帶着小小的欽慕看着他側臉。

    “新婚快樂。”

    在一片祝福聲中,把一對新人送走。

    崔玉霞忽然對老公認識的這個朋友感興趣,敬完全部賓朋之後,她便問丈夫:“那個陸長歌,是什麼來頭?”

    “沒問人家家裏的生意。但肯定不是小生意。”

    這是廢話。

    她第一次見就知道這些。

    周波給她看的一癟,“就……也沒聊到那些。”

    “一點都不敏感。還是我回頭打聽吧。”

    另外一邊。

    同桌的人開始給陸長歌敬酒了。

    搞得他到最後喝得有些腦袋暈。

    方怡奇怪,“今天怎麼了?你酒量我記得是可以的啊。”

    陸長歌捂着腦袋,“酒差!”

    方怡:“……”

    這是嘴巴被養叼了,還是胃被養叼了?

    “陸公子,您老人家平時都喝多貴的酒啊?”她這是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後來又沒辦法,開着車帶他回去。

    而等陸長歌休息好了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方怡的車子裏睡了好幾個小時了。外面的天都黑了。

    “我這是在哪兒?”他揉着腦袋問。

    方怡是側坐着,下巴墊着手掌,“在我家的車庫裏。”

    “我睡了多久?”

    “三個多鐘頭。”

    “那你就等我那麼久啊。怎麼不叫我呢?”陸長歌打開車門,晃晃腦袋站起來了,“你家在哪兒?我上去一下。”

    方怡也下車了,聽他這麼說忽然心頭一緊,“你……要上去坐坐?”

    陸長歌一怔,“想什麼呢。酒喝多了要上廁所,這你不知道啊?”

    被這麼一說,方怡忽然覺得好尷尬啊!啊!她真的是,在想什麼啊,怎麼現在腦子裏奇怪的想法越來越多!

    “我纔沒想什麼,上廁所就上廁所嘛!”這個轉折對她來說是個突然襲擊了,而且有些慌亂了心神。

    關車門的時候一不小心夾到今天出席婚禮穿的禮裙邊角,動作又快轉身就是一撕,頓時就是一聲尖叫。

    “啊!”

    陸長歌嚇一跳,“咋了?!”

    倒也沒別的,只見方怡捂着胸口蹲了下來,蹲下之後則發現車門縫隙掛了一殘布,還有她後背露出的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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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更一章吧。最近太累了,都不知道這周怎麼過的……腦子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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