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歌還是沒有用普思,而是用了普羅米修斯的普斯。

    當方怡聽了卻說成噗呲,而且還重複了兩句,大約是想多說幾次聽聽感覺,於是認真的‘噗呲噗呲’了幾下。

    “你這,像是出水的感覺一樣……”

    初聽不覺得有異,反應了幾秒,方怡纔對他露出無奈的神情,“你這個人啊。”

    “二十二歲的小夥子。很正常。”

    二十二歲的確是在最有活力的時間段內,各種職業運動比賽中,這個歲數的小夥子那也是充滿衝擊力的。

    “所以你的普斯資本就是小夥子活力的展現,把周波叫了過去,是想要繼續投資股市。”

    “八千萬的資金還是少了些,多積累點,之後會挑一些公司來投。”陸長歌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計劃,“其實富二代做這行是蠻適合的,像我們這樣的人本來就沒有耐心和細心在實踐中從小到大的培育出一個企業。”

    錢多嘛,就出錢投資,然後獲取資本利得

    “有看好的公司?”

    “與其說是公司,不如說是行業。像互聯網、通訊、房地產、娛樂影視……都是蓬勃發展的行業。”

    陸長歌既然開始了,自然就會帶着些目標,“我希望,經過幾年之後,我們可以投資到一些相對來說比較成功的公司,讓八千萬的普斯資本變成億級,或者十億級。”

    “拭目以待。”

    待吧。

    如陸長歌記憶中的那樣,進入5月中旬之後,資源類的一些股票果然開始暴漲。

    A股是個很奇怪的地方,全都妖得很,漲跌明顯有人在操控,說白了就是故意在收割財富。

    這部分,陸長歌暫時不會有什麼改動,所有的計劃也都是在牛市之後。

    然而比較令人憂愁的是,進入五月份,宋純潔還是沒有醒過來。人都從ICU出來,各項生命體徵也都平穩。

    以至於人們開始習慣了不再去問他有沒有醒,甚至於就在想,是不是成一個植物人了?

    他的父母也到了是離開,還是留下的關口。

    陸長歌本以爲他們會走的,把宋純潔也一起接走。雖然醫院的費用對他來說不算高,但對宋家可不是這樣。

    依着宋爸那種性子,舔着臉用人家的也不會。

    但是沒有想到,宋爸竟然選擇了留下。

    他主動和陸長歌說的,留下的基礎條件,就是有住的地方,他懇請陸長歌把房子暫時借給他再住一段時間。

    這倒是小事情了。

    陸長歌關心的是大事情,“宋叔,留下之後的話,您二老準備怎麼辦?我記得您是老師吧,要不要我幫你聯繫個學校?”

    “謝謝你長歌。不過學校裏掙得太少了。我想要去企業。”宋爸身形瘦削,但言語之中卻沒有一點軟弱。

    “喔……”

    但一個老師去企業能做什麼。

    宋爸道:“我以前是在國外當教授的,後來回了國。”

    陸長歌聽了一驚,“啥?什麼?”

    “不是那種很知名的教授,只是恰好在三十歲的時候做出過關於貨幣理論的一些論文,後來……被有心人利用,客觀上造成了一些經濟危機,導致很多人跳樓了,所以我就回國了。”

    “宋叔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一般的教書匠?”陸長歌完完全全的沒有想到,這也太誇張了吧?

    宋爸看起來並沒有要得意或自負的樣子,他依舊很是平靜,說:“我本來是想一直當個教書匠的。”

    “那您當時做的什麼?”

    “……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我認爲英國加入ERM體系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策,英國經濟支撐不了以德國馬克爲核心的穩定匯率,所以我寫了一篇關於這一主題的論文進行詳細論述。到了1992年,馬斯特克赫特條約簽訂,使得英鎊被高估,進一步驗證了我的判斷,於是一場阻擊英鎊的金融掠奪活動就開始了。”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

    陸長歌點着頭說:“基本能聽懂。”

    “那你知道這是種什麼行爲嗎?”

    “知道。就是你說的,掠奪。”

    “是,看起來是阻擊英鎊,但本質上就是掠奪每一個普通勞動者的財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破壞力堪比一場戰爭。我沒做什麼突出貢獻,也不是什麼隱士高人,別這樣看着你宋叔,我只是當時參與了這個過程。”

    陸長歌問道:“是有什麼心理障礙嗎?”

    “算是吧。我認爲資本主義的內生矛盾無解。90年代,我看到產業資本在美國退潮,金融資本不斷擴大,那麼一個富人越富窮人越窮的趨勢就不好改變了,因爲資本的力量普通人無法抗拒。產業資本至少還留下了產業,提供了就業機會,金融資本是要吞噬一切的,除了把人的那點剩餘價值榨乾,它沒有任何其他的興趣。”

    陸長歌乍聽這個他本以爲是普通老師的人講這個東西,突然有點不適應,而且內容上多少有些驚人眼球。

    於是也只能順着話,接着講:“所以我們最好是成爲資本。”

    他的表情有異,宋爸也看了出來,於是也不繼續說了,“如果是這樣,以後也還會有機會交流的。”

    陸長歌覺得有些神奇,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後來在見到沈於淵的時候說起這件事,也轉述了一些話,老沈細細思考後竟說:“人家講的對啊。不難理解。但這事要兩說,我們現在去分析已經發生的事不難,在事情發生前能預見到的話,就很厲害了。”

    是嗎?

    因爲這件事,陸長歌忽然覺得五月是個有些玄乎的五月,他差不多小半個月都在想這事兒。

    之後因爲期末考試來臨,也就沒再糾結下去,先花時間把學校的課都過了再說。

    等到差不多結束放假,陸長歌進駐普斯資本的8樓辦公地點,囑咐周波把剩餘資金分批都放到股市裏面去,印象中的股票都買一買。

    不必投資什麼公司,這樣的話,事情麼相對少一點。而眼看着七月一號的青藏鐵路通車時間越來越近,當初說好的,想辦法搞車票的事情也變得不能不辦。

    反正暑假到了,出去溜一圈自然也是極好的選擇。

    但有一點令陸長歌感到糾結,就是陸爸忽然又在三亞買了套景觀別墅,聽他說裏面棒極了……爸爸的快樂,他也想要體驗體驗。

    所以感覺往西往南都會漏看掉一些白花花又雄偉的山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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