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莉並沒有如同陸長歌想象的那樣,從一認識就因爲所謂的財產分割問題同她劍拔弩張。

    這其實是令陸長歌感到意外的。

    從小姨口中感知到的那個人,可不是這樣子的。

    這是疑惑點之一,還沒來得及問。

    謝莉確實是個有些腔調,又很優雅的女人,雖然有些物質,但她很注意自己的體面。

    她甚至希望陸長歌也體面,

    比如說不要穿那種帶Logo的衣服,她說:這就像個巨大的人形廣告牌。

    如果被真正的貴族看到,肯定是要被笑話的。

    所以她找那種都要掉牙齒的老頭兒來給他做衣服。

    據說這也是貴族式理念。

    陸長歌也樂得她這樣安排,附帶講定做衣服真的可以解決痛點的,商場裏買衣服不是這裏瘦了,就是那裏胖了。

    今天騎馬他也不抗拒。

    總比窩在家看電視要強。

    陸長歌願意去嘗試新的東西,而從謝莉的感覺來看,就是這個孩子很配合。

    她不討厭孩子。

    她的兩個朋友甚至還對陸長歌感興趣,尤其知道他是季建中的外孫之後。

    妥妥的百億富豪來的。

    更主要是年輕。

    “喔,你看他上馬的動作,”黑頭髮的女孩子還舔了舔舌頭,“一定是很有力量的腰腹。”

    “我也還沒試過亞洲男人,

    謝莉受不了了,“女士們,我再提醒一次,他是季的寶貝。”

    “怎麼?季的寶貝只能你用,不能我們用?”

    這一語雙關的妙。

    “喔,你可真噁心。”

    “謝謝誇獎。”

    三人都笑了起來。

    不過謝莉正經講了一句,“我覺得他應該不喜歡西方女人,或者他是個gay。”

    “爲什麼?”

    “因爲他不出門去酒吧這種地方泡妹子,我想讓他和我一起去看秀,但他選擇來騎馬。”

    “這怎麼可能?”

    “艾米不相信,那你可以去試試。用你的大胸。”謝莉攤了攤手。

    艾米便是黑頭髮的這位,她高挑緊緻,指腰身緊緻,有一雙藍色的迷人眼睛。

    這些女人都是很大膽的,

    試試就試試?

    這有什麼問題?

    “他今年多大?”

    “我想是二十一吧。”

    按照西方人的算法,是這樣的。

    “嫩。”

    二十一是體力的巔峯時候,一定會很有感覺。

    此時正騎馬的陸長歌,的確像是一道誘人的美味。

    他年紀輕輕,身形挺拔,外貌俊朗,陽光乾淨,主要是出身。

    沒有人抵抗得了這些要素合在一起的。

    如果這個男人還不行,女人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男人?

    耶穌嗎?

    ……

    “騎得不錯。這是你第一次騎馬嗎?”

    老外的溝通方式,上來就莫名其妙和你搭話。

    陸長歌看着這個身材爆炸的英國白人女孩兒,又望了一眼謝莉那邊,他還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來的,來幹什麼。

    “我叫艾米。”

    他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繮繩交給一直跟着他的教練,回道:“陸長歌。我的英文剛學的,和騎馬一樣。”

    艾米道:“看起來你正在很努力的融入英國。”

    融入英國不需要努力,需要他媽的有錢。

    艾米又解釋,“我聽謝莉說,白人女孩不是你的菜,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你願意記下我的號碼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不是他的菜,

    牙籤攪大缸有什麼舒服的。

    但是當場拒絕,總是尷尬的。

    “我找不到理由不記下來,你說吧。”陸長歌掏出了手機。

    艾米露出了笑容。

    隨後他們又聊了幾句。

    大致上也是會問陸長歌忽然有個這樣的外公是什麼感覺。

    每個人都會問的問題。

    “該死,艾米好像拿下了他。”留在這兒的金髮姑娘不禁有些懊悔,“謝莉,你不是說他不喜歡的嗎?”

    謝莉也沒想到,最後只能說:“我知道了,他不是個gay,他是個男人。”

    艾米帶着勝利的姿態回來,像是宣示一樣的展示着自己的身材,“緹娜,等今天晚上之後我在告訴你什麼是亞洲男人的異域風情。喔,你的臉可有點臭。”

    謝莉說:“如果你們都喜歡,可以一起。”

    緹娜略感意外,“怎麼可以那樣?”

    謝莉則說:“我聽說那個喬治爵士的兒子,他同時找了三個女人。但是你猜怎麼着,他扭傷了腰。哈哈哈。”

    陸長歌離得遠,不知道這些女人在談什麼,只是看她們笑得很開心,

    若是真的聽到了大概是會感受到富人們的荒唐與離譜。

    至於艾米和緹娜倒沒有真的顯示出很嫌棄的感覺,像不是頭一回聽說似的。

    “我們不要嚇到他,他只是個可愛的孩子。”

    陸長歌后來也騎不下去了,新鮮感消失之後就會感到無趣的。

    因此也過來坐在這羣女士邊上。

    謝莉問他:“陸,我們一會兒去做SPA,你想試試嗎?”

    陸長歌有些驚了,“SPA?我們?”

    “我們不一起。我們家有兩間蒸拿房,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多叫一名護理師。”

    好傢伙,還以爲去什麼店裏,

    原來都是回家搞。

    太資本主義了。

    但是他很喜歡!

    “可以,我也要一位。”

    ……

    ……

    有人按摩總歸是舒服的,青蔥的手指潤滑溫暖,輕輕撫着身體,在緩緩飄起的煙水汽裏完全放鬆自己。

    “太腐敗了。”陸長歌看着眼前穿着清涼的女孩兒,有些忍不住心中感嘆,但是是用中文說的。

    人家聽不懂,笑着溫柔問道:“先生您了說什麼嗎?”

    陸長歌用英文講,“我說我太喜歡了。”

    “謝謝你的讚美。”

    “這樣下去不行啊……天天拿這個考驗幹部,這誰受得了?”

    “您說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

    陸長歌望着天花板發呆,

    季建中晚上回來發現他還是喜歡發呆,

    便‘嘲笑’道:“我讓你動腦筋花一花錢,你就學會了發呆啊?”

    “花錢其實不難,花錢買墮落更簡單。外公,我覺得我遇到了困惑!”他正式說道。

    “你講。”

    “就是這個女人。您還行的歲數,應該也挺有錢的吧,這女人關要怎麼過?”

    季建中又咬上了雪茄,“很好的問題。謝莉的朋友們注意到你了是嗎?”

    “這你都能知道?”

    “過來人嘛。”這話說得故事還挺多,“其實這一關真的挺難的。但是我後來學會了一個原則。”

    陸長歌問:“什麼原則?”

    “在家庭之外,我只找那些爲了錢來的。看起來你得爲她花一筆錢,也可能不是一筆小錢,但這一筆錢在明面上,看得清楚,付出與收穫都很清楚。而那些不爲錢來的,你不知道要在哪裏付出代價。”

    “把控不了成本,對一個商人來說就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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