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讓白媽媽回屋歇息去後,便令人將邱清德屋裏的東西悉數搬了出去處理了。

    母女兩個相對而坐,顯然這個結果令她們都有些沮喪。

    “孃親,邱若玫院裏的有個丫頭幫我讓邱若玫徹底失了長房老太太的心,明日她就來尋你,你給了她身契,幫她在莊子上尋個事情做吧。”邱若璃想起薔薇道。

    正在這時,攬月軒的一個叫做月季的丫鬟求見。

    朱氏微啞,與邱若璃對視了一眼後,遂讓她進來了。

    她行過禮後,便跟朱氏和邱如璃稟報道:薔薇死了。

    “她,她怎麼會死的!”邱若璃眼皮子一跳,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道。

    “今日一早我們姑娘尋不到她,便讓弄琴姐姐去她屋裏找,結果就在她屋裏看到了她的屍首,懸樑自盡!”月季一臉蒼白地道,“我們姑娘可是嚇得不輕,這會子還在哭呢。”

    “孃親,咱們去瞧瞧?”邱若璃心底聚駭,可此刻容不得她慌張。

    母女倆攜着各自的丫鬟在月季的帶領下往攬玉軒而去。

    攬玉軒正屋裏,顧氏抱着邱若玫安慰着。

    只見她眼睛略略發紅,神情慌張,顯然是被什麼事情嚇壞了。

    邱三爺一臉陰鬱地坐在一旁。

    朱氏帶着邱若璃走了進去,顧氏連忙見禮。

    朱氏只淡淡地應了一下。

    邱若璃要去看看薔薇的屍身,被邱三爺喝止住了:你一個姑娘,進去看什麼。

    “薔薇到底是不是死於懸樑自盡還沒弄清楚呢,爹爹怎麼就讓人挪走了她?”邱若璃急道。

    說罷,她便親自往停放薔薇的屍體屋子去。朱氏自然跟了上去。

    邱三爺也只好跟了進去。

    顧氏母女對視一眼,急忙也跟了進去。

    只見薔薇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房樑上懸掛着一條白白的布條,屋子裏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跡,彷彿這間屋子的主人的確是自己懸樑自盡的。

    邱若璃朝着一旁的碧桐使了一個眼色,就見碧桐突然蹲下身去,拉開了薔薇的袖子。

    “你幹什麼!”顧氏突然尖聲叫道。

    “太太快看,薔薇手上有痕跡!”碧桐不理會顧氏的叫囂道。

    衆人的目光都順着她的話語看過去,卻看到薔薇白皙手腕上,滿滿都是青紫的傷痕,一看便是被人用繩索捆綁的痕跡。

    “必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這才羞憤自盡!”顧氏嫌惡地道,“玫兒發覺她與人苟合的證據,只不過說了幾句,她就自己上吊了。”

    一副貞德列婦的模樣!

    “她既然是自盡,爲何手上卻又這樣的痕跡?”朱氏睨了顧姨娘一眼道,“三爺,雖然薔薇這樣的丫頭是賣了死契的奴婢,可是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豈能這樣不明不白地就沒了?”

    “爹爹,孃親,我看薔薇死得不明不白,手上更像是被人施虐過。不如報官吧!”邱若璃遂這樣說着,可眼睛卻看向了邱若玫。

    只見她果真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當真是主僕情深的模樣。

    可聽到邱若璃這句話時,她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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