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依舊沉着臉,看着宣貴妃,臉色黑得都能滴出墨來了。

    宣貴妃頓時如荊在背,起身走到宣帝面前,跪下,委屈地道:“皇上恕罪。都是這個賤婢,是她準備的衣服,臣妾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兒啊,皇上。”

    她將這矛頭指向也跟着自己跪在一旁的玉屏,眼神狠厲地瞪了她一眼。

    這玉屏也是一驚,但是在看到宣貴妃的眼神之後,立馬不敢多說什麼了,只是馬上膝行爬過去,“請皇上皇后娘娘饒命,是奴才一時粗心大意,沒有細細檢查,這才讓繡房出了這等紕漏。”

    雖然這四爪鳳紋,本就是宣貴妃故意讓人繡的。

    宣貴妃在皇上面前得寵,那些繡房的人一個個又是個阿諛奉承的人,不敢不從,這才繡了這四爪鳳紋,卻不想居然被皇后娘娘此時發難,釀成了此等大禍。

    邱若璃看着這個場面,忍不住冷笑,這些人一個推一個的,比南坊裏唱戲的還會演,真該送去唱戲纔對。

    皇上看着堂下跪着的兩人,本來大好的心情,現在變得這般,心裏也嫌惡宣貴妃太囂張了。他又豈會不知這哪裏關這個宮女的事情,她不過是隻替罪羊。

    宣貴妃見皇上沉着臉不言語,一時間心裏有些發慌。

    以前,宣貴妃在穿着打扮上,也常常有越矩之處,比如說這四爪鳳紋,她也不是第一次穿了。

    以往衆人也是瞧見的,可是卻沒人敢說什麼,就連皇后也是忍氣吞聲,不敢斥責,卻不想今日皇后居然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情。

    若是放在平日裏,即使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宣帝對宣貴妃地恩寵,申斥幾句倒也罷了。

    可是偏巧,今日因爲邱若璃的一副夫妻樹圖,讓宣帝想起了往日與王皇后的情分。

    又遇見這件事情,宣帝見自己的元妻受這等委屈,他心裏自然是更加心疼幾分了,所以纔會如此不悅。

    就在這時,陳貴妃卻忍不住冷笑一聲道:“這繡房一向是最細心的,也是最按規矩辦事兒的,怎麼會出這等紕漏?再說了,這奴才若是沒有主子的吩咐,哪裏敢獨斷專行呢?宣貴妃娘娘,您說是吧?”

    陳貴妃與宣貴妃的恩怨也是多年了,宣貴妃仗着宣帝的寵愛,平日裏囂張跋扈;陳貴妃仗着是宣帝的表姐,又是太后的侄女,與宣貴妃私下裏不知結了多少怨氣。

    宣貴妃瞪了一眼陳貴妃,可是現在再怎麼多說也是無益,只好求皇上,她跪着上前了幾步,“請皇上恕罪,臣妾甘願受罰,但是臣妾絕對沒有冒犯皇后娘娘之意,請皇上明察。”

    宣帝見她這般,也不想將這件事情鬧大了,遂對皇后道:“宣貴妃一向恭謹,這樣的事情定是做不出來的。皇后,這次就饒了她吧,下不爲例!”

    王皇后心裏冷笑,一向恭謹?心裏恨得牙癢癢,但是臉上含着淚,擠出一絲微笑來,“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臣妾都聽皇上的。”

    宣帝這才安心下來,心裏對皇后又忍不住多了幾分柔軟,總是要爲皇后出口氣的,然後嚴厲地道:“來人,將這個宮女拉出去,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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