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自然知道邱若璃這是何意,點頭解釋道:“殿下此番傷勢嚴重,徐大夫花費整整一日纔給殿下處理完傷口。原本已經無礙,只要安心靜養一月便可慢慢恢復。但殿下急於回京,沿路顛致使傷口惡化,一直髮燒不退。”

    便是三福沒有明說,邱若璃據此也大概能猜出,周燁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

    三福見邱若璃定定望着周燁霖不語,終歸還是忍不住道:“縣主,殿下這回能保住性命,皆因殿下對縣主的一腔心思,還望縣主莫要辜負了殿下的一片情深。”

    他知道,有些事殿下永遠不會告訴邱若璃,還得他來說。

    可是,他只在乎殿下能夠得償所願。所以便是殿下此刻醒着,剛剛那些事三福也會想辦法告訴邱家姑娘。

    因爲殿下是拿命在護着這名女子,他把邱家姑娘放在心尖上。

    “你先退下吧。”

    邱若璃沉默良久擺擺手,讓三福下去。

    周燁霖對她的好,她怎麼會不知道。

    “周燁霖,如果你不是天家子孫,我不是長盛侯府的姑娘,那該多好啊!”

    說着邱若璃微微嘆了口氣,腳下朝前邁了幾步,輕輕坐到周燁霖的牀邊。

    這一刻她感覺到一股久違的平靜,重活一世,爲了不再重蹈覆轍,邱若璃日日都不敢掉以輕心。

    如今回過頭看,不知不覺周燁霖已經護了她一路。

    “殿下,你爲何對若璃如此深情?”

    屋裏,很靜。

    喃喃自語的一句話隨風而逝。

    邱若璃坐了會兒,見周燁霖臉色發紅。正要喊人,忽然看見牀前備着一盆清水,邱若璃索性親自爲周燁霖捏了一個帕子,動作輕輕放在他的額頭上。

    見周燁霖傷勢如此嚴重,邱若璃壓低腳步悄悄出去。

    “縣主。”三福一直守在門外。

    邱若璃擡手免了他的禮,“徐大夫在府中嗎?關於殿下的傷勢,我想親自問問跟徐大夫。”

    “在,奴才這就把徐大夫請過來。”見邱若璃對殿下開始上心,三福心裏暗暗高興。殿下的情總算有了迴應,三福高興得硬是把徐大夫從飯桌上拉過來。

    邱若璃直接問道:“徐大夫,六皇子的傷情如何?”

    “如何?”徐大夫懶洋洋得挑了張椅子坐下:“六皇子能撿回這條命是不錯了。”

    邱若璃皺着眉重複道:“撿回一條命?”

    徐大夫怪笑一聲道:“怎麼,你不信?肋骨斷裂兩根,肺部也受了劍傷,重傷成這樣,還一路疾行回京,豈不是撿回一條命!”

    邱若璃自然聽出徐大夫話裏的不滿,但她也知道徐大夫這是氣周燁霖不惜命。

    所以心裏並不在意徐大夫的態度,邱若璃知道還有事情她不知道,轉過頭問三福:“殿下怎麼傷得這麼重?”

    三福哭喪着臉道:“殿下在押解證人回來的時候,路過一處峽谷隘口,被人伏擊了。那夥人先將證人擊殺,又對殿下下死手。奴才都沒怎麼受傷,反倒是殿下傷成了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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