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周燁霖剛出歸蘭院,雙腿便一軟得差點暈過去,幸虧有小廝及時上前扶了一把。怕邱若璃擔心,周燁霖嚴厲府中衆人不可聲張,只悄悄使人把徐大夫請到他院裏。

    “逸王如今這副模樣,倒真讓徐某想到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嘴裏漫不經心地調笑着,動手給周燁霖包紮的時候,徐大夫手上還是放緩了力道。

    周燁霖懶得跟他打嘴仗,渾身乏力得躺在牀上,只想儘快養足精神。此時若是有一面銅鏡在場,立馬便照出他煞白的一張臉。

    三福站在一旁瞧着,心裏頗不是滋味。

    明明合該是大喜的日子,可殿下卻臉色蒼白得躺在此處。

    想到昨晚徐大夫再三叮囑,殿下不該妄動,一時忍不住張嘴小聲道:殿下昨日就該聽徐大夫的話,不該不顧自身,光顧着討王妃歡心。

    “閉嘴~”周燁霖冷聲喝道。

    “是,殿下。”三福幽幽得閉上嘴巴。

    徐大夫搖搖頭,故意說着風涼話道:“三福,你說說你,好好得跟殿下說這個幹什麼,此刻殿下心中只有美人,哪兒還顧得上自己的一條命。古有周幽王爲求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今日你家殿下爲抱得美人歸,便是捨去半條命,想必他心中亦然心甘情願。”

    “徐大夫,你就別跟奴才說這個吧,你倒是說說殿下的傷勢怎麼樣了?”見周燁霖的臉色越發蒼白,三福此刻心裏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怎麼樣?當然還是那句話,死不掉。”

    徐大夫悶着笑了一聲,忽然眼睛定定盯着周燁霖,良久嘴裏格外一本正經道:“不過,醫者父母心,有句話徐某不得不告訴殿下,殿下您還是忍一忍,在傷勢並沒有大好的情況下,我衷心得勸您還是別做劇烈運動。”

    周燁霖自然聽出徐大夫話裏的打趣,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劇烈運動不可以,那輕微運動可以做嗎?”

    三福沒聽出來,只想着殿下一心放在安平縣主身上,忍不住勸了一句道:“殿下,等傷好了吧。反正縣主現在可是殿下的王妃了,喫到嘴的肥肉了,不過是放幾天再喫而已。”

    徐大夫繃不住得笑出聲:“三福,這話說的對!”

    周燁霖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暗惱得瞪着三福道:“沒規矩,你說誰是肥肉?”

    三福自然知道自己失言了,苦着臉喚了一句:“殿下。”

    “行了,這條命是他自己的,他要是想折騰,咱們旁人再上心也是枉然。”徐大夫替換好紗布後,轉過身對着三福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在沒有得到美人前,你家殿下是捨不得先走一步的。你啊,就好好讓殿下喝藥。否則就是神仙也回不了天,還有,最重要的是多休息。”

    徐大夫走後,周燁霖吩咐三福去幫母妃和妹妹準備晚膳,切不可慢待了她們。

    “那王妃那邊的呢?”

    周燁霖想了想道:“當然是與本殿一塊兒喫。”

    三福嘆了一口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自家一向高傲的殿下居然折在安平縣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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