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舅爺頓時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地道：“這個丟人的東西！還回什麼家！娘娘打死她了事！”
鳳萍卻不喫他這套：“舅爺此話實在不妥。表小姐是戚家的人，做錯了事，也該由舅爺領回家去再責罰。在宮裏頭打死她，算怎麼回事？”
吳舅爺被噎了一下，頓時看了看這個宮女。
“莫非舅爺是想讓娘娘不管如何，將表小姐塞入逸王府，也行？”鳳萍進一步將話挑明瞭道。
這一對父女，還真是一個做法！
尋死膩活，撒潑耍賴！
戚舅爺被說中了心事，頗有些羞惱，面色一沉：“姑娘的話說得嚴重了。娘娘乃是小女的姑母。自然捨不得責罰如煙。可如煙已經與殿下深夜相會了。如煙一個姑娘家，若是被人知曉，名節盡毀了。還請娘娘念在她年紀還小，提攜提攜一二。”
戚如煙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可真不算意外了。
鳳萍瞧着這個寡廉鮮恥的戚舅爺，心裏挺同情娘娘起來。
“戚舅爺，此事不是舅爺想怎樣就怎樣的。娘娘即便再想將戚小姐塞入逸王府，也要看看殿下的意思。”鳳萍直截了當地道，“娘娘的意思便是，她會盡力去說服殿下的。但萬一還是不行，那就只能請舅爺將表小姐接回來了。”
戚舅母朝着戚舅爺使了幾個眼色，遂道：“娘娘說得是。剛剛老爺他是一時着急了。還請姑娘將我們對娘娘的歉意帶回宮裏，告訴娘娘，我們一切聽她的安排。”
鳳萍這才滿意地看了看戚舅母，然後又安撫了他們幾句後道：“娘娘說了，庶妃的身份只怕夠不上了。她會想法子，讓表小姐以侍妾的身份入府！”
“什麼，侍妾？”戚舅母變臉道，“侍妾可是連伺候的人都沒有的。就是個丫鬟呀！如煙可是六皇子殿下的表妹，怎麼能做侍妾！”
“娘娘怎麼能這樣！當初答應我的是庶妃的！”戚二舅也不依道。
“好吧。舅爺舅母高風亮節，絕不肯答應讓表小姐做侍妾的。那不如就讓表小姐回來吧。娘娘說了，做侍妾，還得她厚着臉皮去跟人說呢。”鳳萍見他們兩人又不識好歹起來，遂冷冷地道。
戚二舅住在京城，時常與戚昭儀有聯繫。戚昭儀私底下貼補了多少給他們，他們心裏最清楚不過了。
戚如煙本就只是一個商賈之女，家世才情，戚如煙壓根都配不上。唯一依仗的，還不是戚昭儀這個親姑姑的憐惜偏愛。
“可是侍妾身份也太低了些。”戚舅母苦着臉道，“如煙那孩子，也是自小就嬌生慣養大的。若是以這等身份進去了，日後的日子怎麼過呢。姑娘，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