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賢王府,周燁澤便直接往自己的書房奔去。

    可當他拿到那個他放置密約的錦盒後,那種被什麼東西不知不覺罩在其間的感覺就達到了頂峯。

    望着手裏空蕩蕩的錦盒,他暴怒得砸向身側的牆壁,眼裏翻涌着殺意得盯着管家周通,低沉着嗓音質問道:“今日,你可否進過本殿的書房跟密室!”

    周通跟隨周燁澤多年,自然知道此話背後暗藏的深意,咚的一聲,重重跪在周燁澤腳下,表着衷心道:“便是借奴才一百個膽子,沒有殿下的命令,奴才也不敢私自進殿下的書房,望殿下明察。”

    周燁澤眯緊鷹眼,附身盯着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周通,良久張嘴道:“今日可有旁人進過本殿的書房?”

    周通見過周燁澤冷血殺伐一面,趴得更恭敬了,“回王爺的話,自殿下用完早膳出府參加三皇子的婚禮後,這屋子就一直鎖着,沒進過人。”

    “沒進過人!”

    嗜血的目光落在已經砸成兩斷空蕩的錦盒上,周燁澤緊鎖的劍眉如暴雨驟臨,醞釀着烏沉沉的密雲。

    “此事本殿定會查清楚,你最好保證今日所言沒有半句謊話,否則,仔細你的腦袋!”

    “奴才知道。”周通頂着密密麻麻一腦門的冷汗,不停地磕頭道。

    周燁澤看得只覺得更加心煩,加重語氣道:“書房的鑰匙你確定一直拿在手裏,一時一刻都沒有丟失過?”

    周通想了想,眼神堅定地回道:“沒有!奴才知道書房乃是賢王府的重地,自然隨身保管着鑰匙,不敢有片刻的鬆懈。”

    周燁澤沉默半晌再次張嘴道:“……出去吧。”

    “是。”

    周通小心翼翼地退出書房,直到關上書房的門,這才覺得懸在自己頭頂的一柄寶劍暫時挪開了,雙腿顫顫得往前邁了幾步,大喘着氣。

    書房內,周燁澤的視線一直審視着周通退出的背影。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倘若不是他養的狗咬人背主,密室裏的那道密約爲什麼會不翼而飛了!

    只要想到密約此刻落在有心之人手裏,周燁澤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寒。白紙黑字,若是鬧到宣帝面前,屆時一切都晚了!

    誰,到底是誰?能夠在層層暗衛巡視的賢王府來去自如?周燁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壓下心裏躁動思考整件事。

    其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方纔回府後從周通那裏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書房門鎖沒有一點兒被破壞的痕跡!所以,竊賊不是從正門進的!

    周燁澤一面想,一面走向書桌,身子沉沉地坐下去,整個人疲倦得上半身往後一仰,靠在椅背。眼下最重要的是納吉趕緊找到依莉蓮,兩人的親事需要再加快了。

    拖則生變,斷不能再拖!

    周燁澤隱隱覺得憑空消失的密約與此事似乎有所關聯,不是從正門而進,又排除窗口的可能,剩下唯一可能的地方……

    仰頭看向屋頂的瞬間,周燁澤靈光一閃,幾乎可以篤定盜走密約之人,十之八九從屋頂下來。霍地一聲,周燁澤從椅子上起身,大叫守在門外的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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