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得去跟三爺……說一聲吧。也讓他看看,他那番樣子將哥病成這麼樣了!”田媽媽道。

    “別去!我的德兒已經這個樣子了!他若是還有半分做爹的樣子,怎麼會那樣罵孩子!”朱氏突然回頭道,臉上竟是一片狠厲之色。

    她平日溫柔和煦,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倒是叫田媽媽一驚。

    朱氏陪着邱清德一直到深夜,他才漸漸退了燒。她纔回去歇着。因爲本就身子虛弱,再加上昨晚在邱清德那裏揪心了一晚上,身子越發沉了。

    “太太,德哥兒那邊好了。您別再往心裏頭,趕緊喝了藥,養好身子。”田媽媽焦急地對着躺在牀上的朱氏道。

    “咳咳,田媽媽,你不是哄我?德兒竟好得這麼快?”朱氏揚起臉道。

    “是真的,是白媽媽親自過來說的。說黃先生去德哥兒那邊看了他,又給他做了一個木匣子。哥兒十分高興,就好多了。”田媽媽也是滿臉的驚喜道,“這黃先生,不僅會教書,還能治病?”

    “快,快扶我起來!”朱氏掙扎着就要起來,臉上的沉痾之色盡然就好了一些似的。

    “哎呀,太太,您可再不能出去了,就好好在這裏養病。德哥兒那邊有白媽媽照顧,又有黃先生開導,哥兒已經好多了。”田媽媽連忙勸道。

    “我也好了,沒事了。只是清德的事情攪擾得煩心而已。”朱氏道,然後連忙將丫鬟手裏的藥接了過去,一口喝了個乾淨。

    田媽媽拗不過她,吩咐着白露給朱氏梳洗了一番,然後又給她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風,這纔跟着她一塊兒往清德那邊去了。

    朱氏走近,聽到一陣陣輕柔的聲音,似乎是在教清德什麼。她便站住腳步,細細凝聽,不再走近,生怕打擾了這個聲音。

    “夫子,那這個小人是怎麼動的?”傳來了邱清德的稚嫩的聲音。

    “你看,下面藏着機關呢!”黃先生道,“清德好好養病,摔碎了,還可以修好的。”

    “夫子,娘很喜歡這個木盒子了呢。清德想送給她,也讓她的身體快些好起來。”邱清德道。

    “若是太太喜歡,夫子可以再做一個新的,讓清德送給孃親,好不好?”黃先生道。

    “好!”邱清德興奮地叫起來。

    站在外面的朱氏頓時淚流滿面,拿起手裏的帕子,抹了抹眼淚,隨後轉身往回走。

    “太太,您這是?”田媽媽跟在她身後,不解地問道。

    “清德與黃夫子處得那麼好,我就不進去打攪他們了。”朱氏欣慰地笑了笑。

    接下來的幾日,朱氏果真就好了起來。

    她想着大房那邊的事情,遂讓田媽媽將禮銀包了兩份,運哥兒那份放五百娘,柳姐兒放三百兩,然後便往大房那邊去了。

    吳氏聽說朱氏來了,連忙迎到門口,笑道:“三弟妹來了,聽說你身子不爽利,可好一些了?”

    “多謝大嫂關心,已經好了。特意來送禮銀。運哥兒和柳姐兒的親事都妥當了,可是恭喜大嫂!”朱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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