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鼓了鼓嘴,說道:“都說三弟妹手上的銀錢多得花不完。聽說璃姐兒出閣的時候,她把手上一般的田莊鋪子都給她做了陪嫁呢。”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的運哥兒和柳姐兒又不是她的孩子,能一樣?”老太太睨了吳氏一眼,“如今運哥兒與劉家攀上了親,這是頂頂好的。你以後也是做婆母的人了,凡事要擰得清,別讓劉家女輕視了你!”

    吳氏癟了癟嘴,心裏頭還是不服氣,本想來長房老太太這裏說說朱氏的閒話,可沒想到反過來被老太太教訓了幾句。

    “怎麼?老生說得不是?”長房老太太瞥見吳氏的樣子,忍着心底的無奈道。

    “姑母說得是。”吳氏見長房老太太欲要動怒,連忙又道。

    “給運哥兒,還有柳姐兒的體己,老生早早就預備着呢。璃丫頭出閣,老生可是沒給她添過嫁妝呢!”長房老太太道,“再說,璃姐兒出閣,你們也沒送什麼禮金吧?”

    一句話終於說得吳氏立刻又覺得臉上燙很!

    “你且回去好好準備運哥兒的親事,還有柳姐兒的嫁妝。這兩件事兒辦妥當了,大房也算往上走了。”老太太眯起眼睛,嘴角也翹了翹道。

    吳氏起身,告了安後便回去了。

    沒多時,邱三爺來榮德堂,正式跟長房老太太說自己外調的事情。

    “老太太精神看着好多了,飯還用得香?”邱三爺陪坐在一旁道。

    “老了,一日不如一日了。”長房老太太道。

    “母親春秋正盛,將來必然福澤綿延,且放寬心,好好將養纔是。是兒子們哪裏做得不盡心了?”邱三爺一臉惶恐地道。他以爲這次外調升遷,乃是邱二爺起了作用。而邱二爺肯幫忙,肯定是長房老太太叮囑的。

    所以,他此刻對自己這位一直近在眼前,卻只能當作伯母的親生母親是感激的。

    “你這次外調,是兩年?”老太太一臉慈祥地問道。

    “是。兒子想着好好在外面做兩件事。做得好了,看看能否再升遷回來,在老太太身邊伺候!”邱三爺低頭道。

    長房老太太滿意地微微點點頭,心裏是舒服的。邱三爺到底也是從她身上掉下里的一塊肉,雖然是在別人那裏養大的。

    “也不枉你熬了這些年,從六品升上去最是艱難,過了這一關,你也算得是中品官員了。”長房老太太語調平平,未有波動。

    “都是母親教養得是。若不是母親心裏頭念着兒子,兒子不過在家裏混喫等死,渾渾度日罷了,兒子且得孝敬母親呢。”邱三爺言辭懇切地道,“若是有一日,兒子也能如二哥那般……兒子便知足了!”

    長房老太太微微有些動容,她心裏豈有不知邱三爺那話裏的意思,嘆口氣道:“當年,若不是你爹執意把你過繼給三房,娘如何捨得!”

    說罷,老太太眼角微微有些溼潤。

    “兒子不孝,讓母親難過了。兒子若是有朝一日能讓母親再得誥命,便是先祖保佑了。”邱三爺算是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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