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相嫵媚的宮女端着一個食盒推門走了進來。她走到徐天一身邊,看也沒看他身後的那個“侍從”。
“徐先生,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奴婢來伺候先生用一些水果點心。”宮女將食盒放下,然後又打開了食盒蓋子,端出來道。
“姑娘不必伺候。我自己喫就是。”徐天一道。
“先生,還是讓奴伺候您喫一個吧,否則皇后娘娘會怪罪奴伺候不周的。”宮女嬌媚地朝着他送了一個媚眼道。
說罷,她從盤子裏捻出一塊豆黃色的點心,便要往徐天一嘴裏送去。
“先生,您不能喫點心,當心過敏。”“侍從”出言道,“先生對豆類過敏,這點心是豆蔻黃!”
“嗯。姑娘放下吧。在下喫點香瓜就可以了。點心就不必了。”徐天一連忙從座位上彈跳了起來道。
宮女朝着那“侍從”瞪了一眼,連忙又挑了另外一盤裏的點心道:“這點心香軟得很,是糯米做成的。先生總可以吃了吧?”
“先生,你一向不喜歡糯米的。”“侍從”又道。
“是的。姑娘,你還是下去吧。在下也不太喜歡……女人!”徐天一直截了當地道。
噗!
周燁霖差點沒忍住,可覆在他臉上的那層皮略略有些扯動。
宮女瞪大了眼睛,像是看着怪物一般地看着徐天一,然後連忙放下了手裏的點心,扭身就出去了。
她徑直到了皇后屋裏,細細將自己送“點心”的過程說了一遍,還將徐天一最後一句話也說了。
“下去吧!”皇后蹙眉揮了揮手,“都下去吧。沒有本宮的准許,不得靠近。”
宮人們都下去了。
“倒是很謹慎小心呢。娘娘,看來此人並非鄉野郎中,興許是福明公主特意尋來的。”皇后生的嬤嬤模樣的中年婦人道。
“乳孃,若是此人果真將他救醒了,怎麼辦?”王皇后道。
原來這個張嬤嬤盡然就是王皇后的乳孃,當年隨着她一塊兒進了宮,一直就是皇后最信任的心腹。
“即便是醒了,娘娘也從未親自動手。經手過的人都已經處置了。不會查到娘娘身上的。再說,皇上本來就暈厥過幾次了,沒人會想得到的!”張嬤嬤道。
皇后點點頭,臉上的擔憂去了幾分。
原來,給宣帝下藥的正是這位一向以賢惠溫婉著稱的皇后娘娘!
她恨,她真地恨那個男人!年輕的時候,她也好愛那個男人,想爲他生兒育女,老天也成全了她。
也曾讓她兒女雙全,可偏偏她也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一對兒女被人設計,奪去性命。
她恨足了陳太后,也恨宣帝明明知道,卻不肯給她的兒女支持公道。
後來,她收養了周燁澤,便將所有的恨意都悉數傳給了他。她要他去奪皇位,她要做皇太后。她要掌握後宮之權,爲死去的那對兒女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