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醫,你多久沒替皇后娘娘把脈了?”許太醫道。

    “娘娘的脈象我摸了十幾年了,都差不多。近些時候,娘娘並未召我去把脈。”楊太醫道。

    許太醫心裏喟嘆一聲,遂道:“我還要去給太后娘娘把平安脈!”

    “許太醫辛苦!”楊太醫拱手說道,然後便走到自己的位置那邊坐下了。

    許太醫背起了藥箱,往陳太后那邊去了。

    那廂,白雲寺外面站着一玉色長袍的朱寧峯。

    他畢竟是外人,沒有福明公主的准許,不得輕易入內。

    晗月公主得了環兒的通報後,便立刻小心地往門口去了,與心上人相會。

    “峯!”晗月走出門來,終於看到那個已經多日未見的人,忍不住道。

    朱寧峯迴首一看,晗月公主竟然真地就站在門下的臺階上。

    他看到環兒以及香囊,就毫不猶豫地出來了。即便祖母跟他說得再透徹,那些道理終究抵不過人情。

    “公主!”朱寧峯朝着她奔了過去,一把捉住了晗月公主的手。

    “你爲何再也不入宮了?晗月一直在擔心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晗月公主道。

    “公主,寧峯……對不住你!”朱寧峯神色難過地道,“其實我祖母,還有我娘,都不太同意。祖母爲了寧峯的安危,纔不讓我入宮當值了。”

    晗月公主一聽,失望地欲要抽回自己的手道:“所以,你便是要放棄我了嗎?”

    “不是,我心裏一直都在記掛着公主殿下。只是即便寧峯一心想要迎娶公主,若是不能說服家慈她們纔行。”朱寧峯道。

    “或許等到你說服了,晗月已經被人許嫁給別人了。”晗月公主道。

    “公主,寧峯想要去從軍。待建功之後,能自己令立門戶,迎娶公主。”朱寧峯豪言壯語地道。

    “峯,只怕晗月等不及了。”晗月公主道,“如今父皇病重,母后又……晗月在宮中無依無靠。到時候,興許就被延壽宮太后隨意許了人。”晗月含着淚道。

    “公主!”朱寧峯一把攬住她,一時有些不知如何纔好。

    即便出身高貴如公主,自己的婚事也不是自己做主;亦如朱寧峯也出身高貴,可若是想一門自己稱心如意的婚事,也是不容易的。

    “峯哥哥,你回去吧!晗月知道你的心了!”晗月公主道。

    “公主,寧峯迴去求祖母去。若是她們不答應,寧峯寧可此生不娶!”朱寧峯道。

    晗月看着一汪清水,半丹鳳眼的眼中,都映出了他的身影。一顆櫻桃般的小嘴翕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只塞給朱寧峯一個香囊,便轉身回了門裏去了。

    朱寧峯拿着香囊癡癡地站在那裏,看着緊閉的門,一時之間失了魂魄一般。

    突然,天空一道閃電劃過,雷聲轟隆隆地像沉重的車輪子滾過青石板的聲音。

    晗月公主剛回到自己所住的屋裏,便想起朱寧峯還在門外,遂對環兒道:“你快去給他送一把油紙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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