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的確關了一個瘋子,他每日胡言亂語,只怕是有人聽了去,將這樣的話傳出來了。”邱若璃道。

    “四姐姐,你可要在府裏頭好好整飭整飭,這樣的話也能傳,簡直誅心啊!”邱若珍抓住邱若璃的手道。

    “你說得對。這樣的話也能傳?簡直是無法無天,我定會去查,倒是誰傳出這樣的話來!”邱若璃點點頭道,“珍兒,你彆着急,很快就不會再起這樣的流言了。嗯?”

    送走了邱若珍後,邱若璃這才收了剛剛臉上的雲淡風輕,氣道:“怎麼連珍兒那邊的守門婆子都知道了?”

    一番追查,原來是負責看守地牢的小廝一次說夢話中說了出去,叫同屋的負責在邱若珍那邊伺候的小廝聽到了。

    幸好,這些話還沒有傳開,聽說過的下人都被蔣媽媽集合在一塊兒訓斥了一頓,嚴令他們再不許嚼舌頭。

    而那個愛說夢話的看守被調去了別處,再也沒人見過他。

    邱若璃當然不會牽連無辜,只是將他調去了別處,並且叮囑他決不可透露半分話出去。

    再說邱三爺被關了差不多十幾日,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父女倆再次見面,邱若璃便已經拿來了和離書和筆墨。

    “怎麼,你打算讓你爹這樣出去?”邱三爺蓬頭垢面,只是一雙眼睛如刀一般在她上下掃刮般地道。

    “秋芸,給爹爹換一身衣裳,再淨面梳髮吧!”邱若璃對一旁的秋芸道。

    雨杏和玲瓏將水端了進去,秋芸便開始伺候。

    一番收拾齊整後,邱三爺長吁一口氣。臉雖然凹陷了下去,可眼神裏神采似乎又恢復如初了。

    “你就不怕我回京後跟皇上和惠妃娘娘面前告狀,你對我所做的一切足可以讓人將你用唾沫星子淹死!”他道。

    “爹爹不會的。”邱若璃笑道。

    “你倒是很自信,我爲何不會?你這般對待你親爹爹!”邱三爺突然目色狠厲地道。

    “因爲爹爹丟不起這個人。都已經與母親合離了,爹爹只會回去將事情對爹爹的影響最小化,怎麼可能擴大影響呢?若是璃兒名聲受損,外人只會猜測一個女兒家,爲何這般狠心對自己的親爹爹!”邱若璃捲起嘴角道。

    邱三爺的嘴角翹了翹,上面的鬍子明顯飛了起來!

    是被氣的!

    因爲邱若璃這番話正好說中他內心的痛點!吃了這麼大的虧,回去還不能說半個字!

    “而且,不會有人相信!爹爹,璃兒可是堂堂藩王妃,比你的身份,比整個邱府的身份還有尊貴。又有誰願意得罪逸王殿下,而聽信爹爹口中的驚駭之言呢?璃兒一貫是溫順孝順的邱家女,怎麼會生出這樣惡毒的心腸對待爹爹呢?”邱若璃繼續道,“他們會覺得是爹爹不甘心交出孃親的私產,甚至開始誣陷自己的親生女兒。”

    邱三爺撇過臉去,再也不看邱若璃一眼。

    和離書被送到了他面前,他抓起筆,猶豫了片刻後,終於落下了他的姓名和手印。

    看到他落筆的那一刻,邱若璃的心也還是揪緊了一下,然後便安然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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