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拱手抱歉地說:“都是小人醫術不精,王妃娘娘着急也是應該的。爲人父母哪裏不爲孩子着急的。小人這就給小公子再仔細瞧瞧,好歹讓小公子能先退了燒,其他的再從長計議。”

    說罷,府醫示意奶孃從邱若璃懷中接過孩子,接着爲周雲弘細細的把脈。

    前院的婚宴終於結束了,衆人酒足飯飽,盡興而歸。

    周成、周全二人喜氣洋洋,容光煥發,過來跟周燁霖道謝。感恩他和王妃爲自己操辦了這麼隆重體面親事。

    周燁霖笑着拍拍二人的肩膀說,“你們哪裏這麼囉嗦,快些回去吧。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娘子都還等着。”

    兩人心中感動,也不再多言,連聲拜謝而去。

    今日席間,衆人紛紛藉此機會向周燁霖敬酒。

    在雲城與在京城是明顯不同的,雖說酒菜沒有京城精緻和華麗,但是這裏的民風十分樸素,和雲城的鄉親們交往,不需要有戒備之心。

    他能夠感覺到,席間對他敬酒的衆人是真心真意的誇讚他愛民如子,敬佩他驍勇善戰,擁戴他爲雲城的父母官。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衆人的這一番忠心,也讓他更加有信心守住這裏,有信心打敗失德失道之人!

    所以他今日也趁着高興,對敬酒者來者不拒,即便他有千杯不醉的海量,此時覺得喝得有些多了。

    周燁霖覺得有些頭暈,怕叫邱若璃擔心,遂叫三寶扶着他回屋歇息一下。

    喝了解酒湯,又歇息了一陣,他覺得無礙了,身上的酒味也散了一些,周燁霖便去了後院,卻不見邱若璃。

    他擡頭看看天色,這時候邱若璃能到哪裏去,他連忙詢問伺候的丫鬟:“王妃她人呢。”

    雨杏上前回稟說:“王妃在小公子屋裏,小公子病了。”

    周燁霖一聽,立刻拔腿就奔了過去。

    他匆匆掀簾進屋,就看到邱若璃撐着胳膊肘坐着,幽幽的燭火映在她的臉上,帶着點疲憊和憔悴,臉上的愁緒一目瞭然。

    他見邱若璃枯坐在桌旁,身上還穿着白日裏參加喜宴的衣服,不禁心中一緊,問道:“弘兒病了?怎麼不早點來喊本殿?”

    他不喜歡邱若璃這樣,面對問題,就獨自承擔。

    “殿下那個時候陪着那麼多人,妾身不想讓殿下分心,而且殿下來了,也只能跟着乾着急!”邱若璃委屈地道。

    “什麼事情,都比不過弘兒和薇兒在本殿心裏的分量!”周燁霖道,“府醫怎麼說?”

    邱若璃擡頭見是他,這大半天心中的焦急和委屈頓時涌了上來,眼裏閃過盈盈的淚花,張口想要說話,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他忍不住想到上一世的她,也曾經那樣無助,而自己卻不在她的身旁。

    想到此處,他就忍不住自責,幸好,這一生自己可以一直守着她,護着她,免她驚憂。

    他在邱若璃身邊坐下,試了試桌上的茶壺是溫熱的,便給邱若璃倒了一杯茶,見她喝了口茶,這才問道:“璃兒,到底怎麼回事,本殿來了便一切交給本殿,你就不要擔心了。”

    邱若璃看見周燁霖這般體貼,心中感動,倒在他懷中,忍不住哭道:“王爺,弘兒高燒不退。府醫給他看過了,說弘兒可能存有先天不足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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