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帝話音剛落,這時,有一個大臣站出來說:“皇上,此事事關兩位藩王,逸王殿下難道沒有奏摺前來陳情嗎?”

    此人聲音並不大,但一句話卻說得王充眼皮子一跳。

    令他心虛的是,周燁霖的奏摺其實也到了,只是被他暗自壓在了後面。

    昨日隆帝還沒看完奏摺,就被他勸到了惠妃處去了,自然沒有看到壓在後面的逸王的奏摺。

    壽安王見有人爲周燁霖說話,遂也站出來贊同的說:“正是如此,此事也要聽聽逸王怎麼說,皇上切不可偏聽偏信。”

    隆帝不滿地斜睨了壽安王一眼,心道壽安王這個老頭子總是和自己對着幹,他這般袒護周燁霖難道是與他有什麼關係,兩人這是要沆瀣一氣來對付朕?

    他心中懷疑,但是面上卻不顯,反而令王充去看看可有逸王的奏摺。

    王充不敢怠慢,連忙領命而去。

    過了一會兒,他果然捧着一個奏摺回到殿中,當着衆人的面向皇上施禮說:“皇上,確有逸王的奏摺。”

    隆帝沒有責怪王充昨日沒給他看逸王的奏摺,反而是滿臉不屑的道:“既然逸王也上了奏摺,那王充你便當場宣讀吧,衆位一起聽聽逸王怎麼說。”

    王充見隆帝非但沒有怪罪自己,還讓他來宣讀奏摺,一下子就鬆了口氣。

    他心中暗自得意,自然知道肯定是昨日自己和惠妃的一番話,恐怕已經讓皇帝對逸王心生惡感,毫無信任了。

    正如壽安王所料,奏摺是周燁霖向隆帝解釋爲何不能及時提供軍糧的。

    奏摺中言辭懇切,實事求是的說了雲城地處偏僻,川城和西州也都是土壤貧瘠之地。此刻春稻剛剛播種,去年糧倉的庫存也遠遠不足十萬擔,還要防備這三城老百姓日常果腹之需。因此即便多方籌措之下,時間又如此緊迫,實在是湊不齊賢王所需要的十萬擔糧食。

    唸到這裏,突然有人站出來,怒道:“皇上,臣以爲,逸王這是推脫之詞。如今賢王在與成王交戰,可謂是爲了大周,爲了皇上鞠躬盡瘁。但是雲城西州川城三地的老百姓坐享太平,卻不知自己深受皇上恩澤,這一點點糧食都不肯拿出來供軍需,莫非是情願充作軍戶去打仗?。”

    有一人反對道:“十萬擔糧食即便是魚米富庶之地,這短短十幾日之內都難以籌措齊全,更何況雲城這樣的地界?”

    但是這一人的聲音實在是微薄,立刻又一人附和道:“逸王殿下先斬後奏,突襲西戎人的時候就能籌措出足夠的軍糧,現在都入春了,反而拿不出糧食來,這又是什麼道理?”

    又有幾人彷彿說好了一般,紛紛譴責逸王不守承諾,簡直罪大惡極。

    隆帝見此情景,心中滿意,立刻說:“此言不錯。衆位臣工可還有什麼意見?朕覺得,應當立刻擬旨去雲城,督促逸王立刻籌糧。”

    說罷,遂也不顧朝堂上個別的反對之聲,令書記官當庭擬旨發往雲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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