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燁寰話音剛落,身旁的內侍便拍了拍手,於是幾個樂師走了出來,俱都是清一色的男子。

    他們圍成一圈坐下後,一排排穿着粉紅色長袖舞裙的女子嫋嫋娜娜的出來了。

    音樂聲起,舞姬們開始獻舞。

    她們隨着那靡靡之音,翩然起舞,好一派歌舞昇平,醉生夢死的景象。

    周燁寰彷彿真的已經繼承了大統,解決了所有後顧無憂了一般。面上帶着志得意滿的笑容,坐在上首端起桌子上的酒,開始一杯又一杯喝個不停。

    酒宴中的其他衆人見安帝如此,自然也不會掃興,個個是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彷彿未來就是一片光明前途,攻下京城指日可待。

    歌舞完後,周燁寰便有些喝醉了,他一邊口中含糊嘟囔着還要繼續,一邊扶着內侍的手回自己的寢屋裏休息了。

    其他人見周燁寰走了,漸漸也沒了興致,都紛紛退下。

    只有東方淵卻沒有喝多少酒,他見衆人酒足飯飽的離開了,他卻沒有走,反而是心事重重的留了下來。

    他尋到周燁寰的貼身內侍蘇萬德跟前,對他說自己還有要事,要面見皇上。

    蘇萬德看了看他,輕聲拒絕說:“皇上醉了,正在歇息。東方先生還是回去吧。”

    東方淵神情有些焦急,他一把拉過蘇萬德的袖子,對他說:“此事一定要說服皇上纔是,否則皇上若是一意孤行,繼續進攻京城,只怕會引發各地藩王聯和反抗。到時候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蘇萬德一聽這話,就知道不是周燁寰愛聽的,自然不可能代爲通傳這樣的話。

    他隨即做出爲難的表情說:“小人只是個內侍,不懂朝政。東方先生這些話小人可不敢代爲稟報呢,只怕要誤了先生的事情。”

    東方淵當然看出來蘇萬德不想攬事,便堅持說:“那就有勞公公,讓在下在裏面等候皇上醒來。今日我一定要說服皇上,不可輕舉妄動。”

    蘇萬德瞧着他認真的表情,知道他不是隨意放棄的性子,又知道他是安帝重視的謀臣,也不敢得罪,遂答應了,讓他到安帝的門口守候。

    周燁寰呼呼睡了一個時辰,被一陣尿意憋醒了。

    他坐起身,迷迷糊糊地叫着蘇萬德的名字。

    正巧,蘇萬德並不在,東方淵便進去了。

    周燁寰也沒看來人是誰,叫他替自己穿鞋。

    東方淵見周燁寰沒發現是自己,只好硬着頭皮叫了一聲皇上。

    周燁寰聽到那人聲音,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內侍,猛然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東方淵。

    他遂怒道:“東方先生怎麼在這裏,蘇萬德呢?”

    東方淵噗通一下跪下,對他說,“皇上,是微臣讓蘇公公候在皇上門口的。微臣有重要話要說,請皇上聽完在下的話。”

    周燁寰有些生氣,再加上肚子裏憋着尿呢。可他還是忍了,讓東方淵起身回話。

    東方淵這才站起來,鄭重的說:“皇上,此刻還沒有到慶功的時候,應該去跟隆帝陳情,將宣太妃和原蕭王妃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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