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帝一聽陳太后居然又來說立太子的事情,心裏便覺得十分煩躁。

    他擺了擺手,讓捶腿的宮女們都退下了,自己坐直了身子道:“太后何出此言啊?”

    陳太后一時答不上來,她總不能直言自己在隆帝這裏安插了人,他說的話都有人來彙報給自己,便有些不自然地道:“哀家看你近日日都到惠妃宮裏,外面總有些流言蜚語。哀家覺得不妥,便來問問。”

    隆帝心裏早就厭煩了陳家外戚干涉朝政,又加上陳太后一貫軟弱,他自然也不懼陳太后,

    遂也不否認,說:“臨安王是朕的長子,衆位臣工都提意立他爲太子,有何不可?”

    陳太后一聽隆帝果然屬意臨安王爲太子,着急的說:“陳妃已經懷着身孕了,若是生了兒子。皇上應當立他爲太子,對陳家纔有利啊。你可是陳家的外孫。”

    隆帝心煩地說:“母后就安心做好太后就是,至於陳家的事情,還是不要再說了。朕姓的是周,這天下姓的也是周。如今朕有兄弟賢王、煜王、德王支持,沒了陳家,然道朕這個皇位就坐不牢了?”

    陳太后一向口舌不伶俐,被這麼一說,心裏又急又氣,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陳太后瞧着隆帝無情的樣子,氣的嗓子冒煙,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頓時又覺得口渴,便讓人給自己再端茶上來。

    王充連忙應了,出去給太后叫茶去了。

    母子倆雖坐在一處,但是相對無言,彷彿在二人中間有一道五行的隔閡。

    陳太后只覺得自己含辛茹苦受了多少委屈,纔看到兒子登基做了天下之主,沒想到,這纔沒多久,兒子已經翅膀硬了,不把自己,更不把陳家放在眼裏。

    想到此處,她忍不住哭起來。

    隆帝見她哭哭慼慼的,實在心煩,遂說:“母后已經嫁到了大周皇室,凡事應該以大周爲重,不可跟先太皇太后一樣,總是維護着陳家。”

    陳太后聽隆帝責怪自己維護陳家,心中一驚,臉上更加掛不住了。

    這時,宮女端着茶上來了,恭敬的呈給太后。

    陳太后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連忙接過茶,也不顧優雅儀態了,大口喝了起來。

    隆帝見陳太后面色漲紅,也知道自己母親是個沒主意的,方纔說她的話有些重了。

    他便放緩了聲音,對陳太后解釋說:“母后,如今賢王爲朕在前線與叛軍作戰,朕還要倚重他。他提出立臨安王爲太子,也是看在他背後母族不顯,以後不會再出現外戚弄權的事情。朕覺得賢王說得很對。前朝的事情錯綜複雜,母后就不要插手了,做個清閒的太后不好嗎?”

    陳太后本就無能柔軟,被隆帝這麼一說,頓時沒了主意。只覺得兒子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不立陳家血脈的子嗣爲太子,又說不過去。一時糾結的說不出話來。

    隆帝見陳太后從憤怒到糾結,知道她被自己說服了,便讓人扶着母后回延壽宮歇息。

    陳太后也覺得有些疲憊,便也不再多說,遂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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